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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临渊招呼几人围成团,以几人才可听见的音量说:“这地偏路远,冒然得罪了这妖物,对我们绝无益处,我们只能先假意相信他,与他多攀亲近之后,再找机会,将找机会除之,这般,等妖物露出原形时,这丫头必然就醒悟了!”
“可哥几个杀人倒是杀过不少,从未打过妖怪啊!”
“这好办,魔高一尺道高一丈,等我们离开了这村子,在去外面寻个道行高深的高人来对付他!”
“就这么办!”
内堂,王祥亥又飘过来,一脸哀怨对秋葵说:“凤丫头呀,你竟早就有这颗大树乘凉,怎地也不拉我一起?”
“姓王的,你这是死了怪我不成?”
王祥亥赶紧解释道:“不不,我哪儿敢怪你,不过你赶紧问问你那位神仙爷,能否帮我还阳,我阳寿未尽,还能活个二十年的!”
秋葵没搭理他,只问他:“前几日,你为河神准备的衣服呢?”
王祥亥终觉有了用武之地,献殷勤说:“之前请了隔壁村的张裁缝买了上好的料子制了机身衣服,都在后面的箱子里!”
秋葵打开箱子,从里边翻出一件水蓝色的长衫给姜无重送去,待他出浴后,自觉为其穿戴整齐。
余光里,王祥亥的鬼影在屋外荡来荡去,他怕秋葵,更怕姜无重,根本不敢靠近。
见此,秋葵终究是心软,开口提到:“那个……”
姜无重拿起案上的桃木梳递到她手中,身子侧卧在床榻之上,浅声吩咐道:“帮我梳头!”
秋葵于是不便再说下去,乖乖坐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地捧起他的头发,当手指触到他的发丝时,发现竟比女儿家的头发还柔软,好片刻,她都专注于将发上水份拧干,房间里点着一盏油灯,将他们的影子印在墙上,待到头发半干,她又欲开口,“那个……”
“这世上善恶有报,从他开始养鬼那天,有的事就注定了,他其实——死得不算冤枉!”
“秋葵,通鬼神者,能有怜悯万物的慈悲之心是好事,但也需得明白,因果自有时,无需强求,不到万不得已,别去行逆天道之事,明白吗?”
“明白了!”
“好。”
秋葵下意识看了看门边,王祥亥正伸着半个脑袋在那偷听,这回听见了,也该死心了吧?
随后,她又深想着姜无重说的这翻话,王祥亥养鬼,是逆天道而为,死也不冤枉。
如今她也踏上了凤家的老路,此后,又将埋骨于何处呢?
想到这个,心里竟有些哀伤。
似感受到她的情绪,姜无重闭上的双眸微睁,他的眼珠呈茶灰色,像阴天的云。
他对她说:“你不一样!”
他声音很轻,但秋葵却听得很清楚,她微怔一下,应着:“怎么不一样呢?我凤家落得此般下场,不也是因逆了天道,报应来了!”
姜无重告诉她:“是人就自有命数,但你不同,你有我!”
秋葵手里的动作微顿,内心波涛翻涌,嘴唇好几次张开欲说什么,终是开不了口,过了半响才问:“上回,你说我需寻来这世间不可触,不可言说,世人可顿生,也可渐灭之物供奉你,我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何物……”
“那你便时时想着。”
“好!”
她点点头,继续为他梳头。
“对了!”
她差点忘了一件事,“今晚百鬼冲庙时……”
姜无重未等她说完,便指点道:“天亮前,你带着颜红的魂袋,去村里念招魂咒,她若未消散,必会回来,到时你再以至阴之血喂养,方可使其灵愈。”
说到这个,她有一事询问。
“夫……夫君,今夜红姑本被白绝掌控,我在装她的魂袋中发现一张我凤家的养鬼符,我以我的血感念符旨,最初并未成功,后来却又不知为何成功,白绝说我天赋异禀,真是如此吗?”
看过奶奶这蹉跎的一生,她再走上这条路,心中实无信心,别人如何看待她,她并不尽信,但若换了无所不知的姜无重,那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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