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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是谁,咱俩以前见过的……我这几日才想起来。
你这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跑这小地方一呆就个把月,换谁都会怀疑你另有所图。”
“我所图的……不已被你逮到了么?”
容非竭力回想,真记不起何时见过燕鸣远。
燕鸣远嗤之以鼻:“没来长宁镇,你也见不着秦姐姐啊!
所以,你最初到此,动机是什么?”
“路过,不成?”
“这话你唬弄旁人可以,唬弄小麻雀?没用!”
燕鸣远投以鄙视的目光,“我直说吧!
她每到一地,必先对所居之地查个清楚。
“二十多年前,长宁镇有三分之一的房宅,险些毁于一场大火,而今所见的部分院落,皆由一容姓男子画图督建……而你,刚好在风头火势时到此,隐去姓名,自称姓容……”
容非明了,父亲终究被扯出,但“画图督建”
,与青脊所查有何关联?
他面露茫然之色,又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杜指挥使不远千里,特地来查二十多年前的火灾案……”
燕鸣远翻了个白眼,“装吧!
继续装!”
容非无从断定燕鸣远是敌是友,也不知他了解多少内情,正欲虚与委蛇,试探一番,然则燕鸣远没那耐性,一顶帽子重重扣容非头上:“我直觉你这人有问题!”
容非苦笑,好吧!
这直觉倒还真够直的!
“既然燕少侠认定我有问题,为何多此一问?”
燕鸣远冷“哼”
一声:“就你爱耍滑头!
走吧!
上我那儿去聊!”
容非自知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深吸了口气,加快脚步紧随。
……
次日一早,碧色长空薄薄捋了无数鳞片似的云,日影温和不耀目,清风徐来,吹散炎夏热气。
秦茉换了身素色对襟褙子,领口、袖口的海棠花刺绣细密精湛,红白相映,衬得她媚而不妖。
而今每回打开黄花梨妆奁,想到内藏乾坤,且极可能招来横祸,她或多或少有些不自在。
然而于两名丫鬟跟前,她必须掩饰情绪,装作未曾发觉任何疑点。
这一日,她往发髻上斜斜插上竹节纹翠玉簪时,既要压制对容非丝丝缕缕的思念,亦需按捺翻涌而至的隐忧,眼角眉梢疲态乍现。
“姑娘没睡好?”
慕儿替她戴上耳坠子,“喝碗莲芯茶,清一清火气。”
秦茉饮尽茶碗中的苦茶,苦涩散去,甘甜流转于舌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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