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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中郎还没有书信?”
尚书台的几位大臣摇摇头。
韩馥小声说道:“陛下,徐中郎把镇北将军的印绶节钺一起交给了张燕,让张燕代理镇北将军事,自己跑到雁门关指挥作战去了。
徐中郎这么做,是不是太轻率了?而且,事先他也不向陛下征询意见,私自作主,这实在有点……”
“韩大人……”
卢植打断韩馥的话,十分不满地说道,“并州战局危急,战事瞬息万变,如果事事都要征询朝廷的意见,这战怎么打?陛下既然让镇北将军府总督三州两郡的兵事,那就是对他们的信任,愿意让他们毫无羁绊地放手去打。
雁门关一战事关北疆全局,做为主将当然可以先斩后奏了,这是陛下给他们的权力。”
韩馥脸色难看,没有反驳。
许靖接着卢植的话说道:“先斩后奏也要看是什么事,不能自己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为所欲为。
徐中郎不经朝廷同意,一口气征调了十三万屯田兵,这么大的事他竟然事先都不对陛下说一声,这似乎也太过份了吧?他只有一个脑袋,但我并州有上百万的百姓,孰重孰轻,他难道不知道?”
“我已经说过,北疆战局瞬息万变,由不得半分迟疑和拖延。”
卢植冷声说道,“正因为并州有上百万的百姓,陛下才要给镇北将军府这么大的权力。
两位大人在这些小事上纠缠不清,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三道四,这对雁门关战事有何助益?现在我们应该上下齐心,帮助徐中郎打赢这一战,而不应该在这里说他违了什么律,犯了什么法,难道两位大人要把徐中郎从雁门关抓回来?”
天子瞪了卢植一眼。
中平元年打黄巾军的时候,天子听信了小黄门左丰的谗言,把卢植从广宗战场上抓了回来。
天子后来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他总不能向卢植赔礼吧?所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天子为了表示歉意,特意把卢植放到了尚书台,这也算是一种补偿。
此时卢植突然说到抓徐荣,显然是在提醒天子,不要再听信馋言,犯同样的错误了。
“算了,这些权力都是我给他的,你们以后不要再说了。”
天子挥手说道,“击败鲜卑人乃是头等大事,随他怎么干吧。
李爱卿的部下和李爱卿一样,都是一个脾气,都不听话,等打赢了这一战,朕再责斥他们。”
天子指着皇甫嵩,问道:“依爱卿看,徐中郎和张中郎什么时候能击败鲜卑人?”
皇甫嵩苦笑道:“最快也要到八月。
要打败十万鲜卑铁骑,至少要二十万大军,而要让二十万大军打一场大战,没有三到四个月的准备是万万不行的。”
“八月?八月哪里还有钱?”
天子惊呼道,“二十万大军?去年李爱卿用十万人就击败了鲜卑人,为什么今年要用二十万大军?”
“去年李将军手上有五万五千铁骑,而且这些铁骑大多是西疆的羌人,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当然要奋勇作战了。”
皇甫嵩解释道,“去年,我们还占据了地形优势,如果没有六盘山的地利,鲜卑人岂能以三万人为一队梯次南下?鲜卑人的大军正是因为前后脱节,给李将军抓住了机会以优势兵力逐个击破了。”
“这次徐中郎没有铁骑,也没有地形优势,他要想击败鲜卑人,只要把鲜卑人诱进关内,然后切断鲜卑人的退路,逼迫鲜卑人和自己决战。
二十万人打十万,全歼是不可能,只有重创,幸好我们也只需要重创鲜卑人就可以了,否则,二十万人是无论如何不够的。”
“诱进关内?”
天子指着地图上的雁门关,怒视皇甫嵩,“把鲜卑人放进雁门关?这是徐荣说的还是你说的?”
皇甫嵩知道天子的心思,天子是担心黄巾军一旦失败,或者黄巾军突然叛变,北疆就彻底完了,他也有同样的担心,但除了这个办法,他实在想不出徐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可以击败鲜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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