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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是多快,”
宣兆叹气,“我现在已经能自己站着了。”
岑拍言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能耐的你,等你能自己跑完两圈四百米再说。”
“……”
宣兆狠狠一口咬在他胳膊上,疼的岑柏言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夏天最好的消息是,宣兆总算能站起来了,精神好的时候还可以下楼溜达一圈。
他的左腿原本就出现了神经性病变,这回在病床上躺了这么久,多多少少有一定程度的肌肉萎缩,康复训
练是在所难免的。
宣兆觉得这根本不算什么大事,他从七岁就开始漫长的复健,什么痛什么疼也早都习惯了。
但岑柏言却如临大敌,任何和宣兆挂钩的事情都让他沉不住气,现在的宣兆在他眼里相当于一个琉璃瓶
子,风轻轻吹一吹就能把他吹碎。
每次宣兆从康复室出来,都是一身冷汗,脸色比纸还白,憔悴的仿佛刚刚经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折磨。
“疼吗?”
岑柏言从护士手里接过轮椅,蹲在宣兆面前,心急如焚地问,“是不是很疼?”
宣兆鬓角湿透了,乌黑的头发汗湿后一捋捋搭在光洁的额头上,衬得他更加面无血色。
“不疼,”
宣兆摇了摇头,“没事的。”
岑柏言眉头紧锁,言语里压着藏不住的担忧和心疼:“怎么可能不疼!
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什么样儿了,还
嘴硬,还逞强,你他妈这种时候了还死性不改,嘴里没一句实话!”
宣兆淡定地眨了眨眼,判断出岑柏言是生气了。
于是第二天,宣兆坐在轮椅上被护士推出来,岑柏言等的着急上火,立即大步走上去问:“疼不疼,是不
是疼坏了,嗯?”
宣兆充分吸取了前一天的经验教训,点了点头,诚实地说:“疼的,特别疼。”
“……”
岑柏言又是眉头紧锁。
宣兆这人挺奇怪的,明明是个矜贵的大少爷,身体差的要命,风不能吹雨不能淋的,但偏偏就是耐得住
疼,连他都说“特别疼”
,那这他妈的得有多疼啊!
岑柏言光是想想都觉得又是心酸又是心软的,他用帕子给宣兆擦汗,没好气地说:“疼,现在知道疼了!
昨天问你的时候你怎么不知道疼?当时开着车挤到中间来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疼?你有几条腿够你这么折腾的,
你不疼谁疼,活该你疼!”
宣兆又眨了眨眼,判断出岑柏言这是又生气了。
说不疼不是,说疼也不是,宣兆挺发愁。
不过宣兆这种人,要是有心要哄人开心,那铁定是没有哄不好的。
他现在没什么别的事情干,学校那边毕
业了,公司那边上了轨道后平稳运行,他乐得做个甩手掌柜,全部心思都放在哄岑柏言开心上了。
于是当他从康复室出来,岑柏言又问他疼不疼,宣兆先是皱了皱鼻子,然后伸出一只手掌要岑柏言牵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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