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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是边城了。”
白芨站在门外,低声向周知意报着这大半月来,她最不愿听见的话,“姑娘今日也不出门看看吗?”
路凌霄每到一处都忙得脚不沾地,每日除了雷打不动地与她一道用膳,旁的时候几乎见不到人影。
不过每到一处,他也都会让白芨问自己,是否要四处走动看看。
她是没有那个心思的,情愿在住处呆坐一整日,也不愿踏出房门一步。
越往北走,她能见着的独具南朝风格的建筑便越少,眼前能见着的这些,已快让她寻不到多少与建邺相似的房屋了,再不多看几眼,日后恐连这样南北参半的屋舍都见不到了。
她推开房门,外间是早早候着的护卫,如前些日子一般,随时做好了护卫她出门的走走的准备。
街市上北陈打扮的百姓占了大半,她这般带着北陈护卫四处走动的姑娘也未能引起多少侧目,这似乎是边城的常态,并不值得好奇。
周知意一时有些惶然,不止是对陌生城池,更是对这些百姓。
轻薄的白纱遮住一半的容颜,只剩一双适应了眼前景象,而重又变得古井无波的双眸,久居京中的人是不会知晓繁华之外是怎样衣服天地的,她这十余日又多是在那方窄小的天地之中待着,一时有些不适也是应当。
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她才挑中了一家糕点铺子。
入门再见的,便就是南齐人了,只是边城的方言难懂,她说了两句发觉实在无法交流,便只好吩咐白芨,“买两块糖糕罢,用油纸包好。”
说罢便又向门外走去。
各城池的布局走向并不相同,她在街市上走走停停,十回有九回都会踏入死胡同,不断地折返原处再往前,如此反复,身后的随侍亦无一点儿怨言。
待她自己走累了,差不多也就到了用晚膳的时辰。
……
路凌霄早在桌前等着,见她来了才吩咐人上菜。
先前买来的糖糕早便凉透,她却不甚在意地打开其中一个,小口用了起来。
这样的转变多少让人高兴,路凌霄这些日子不知听了多少次姑娘不愿用膳的回报,知晓她是吃不下什么东西,身边这些伺候的也束手无策,便就只能自己亲自来看着她用膳。
他知晓周知意在意什么,也知晓只要自己出现,即便什么都不说,她也会强迫自己咽下饭菜,只是这样的强迫,总不如她自己愿意来的更好。
边城的糕点不如建邺精致,凉透的米糕不复软糯硬的难嚼,这样的东西她平日莫说是尝,就连见也是见不到的,不过今日她却吃得很是仔细。
路凌霄伸手去取她面前的另一块,她也并未出言阻止,离开建邺以来,他们两人便一直这般沉默相对,或是说,只她一人不对路凌霄做出一点儿特殊的反应。
“过几日便要入北齐了,北都原就要比建邺冷上几分,又逢冬日将近,不妨在此处购置些衣裳罢。”
路凌霄看着她的神情,又低声劝了两句,“北陈的裁缝未必合你的心意,原先那些衣裳也要稍作改动。”
她身上这些换洗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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