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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对读书没有特别的热闹,也没有多大的排斥,要是看进去了,会觉得挺有趣,看不进去,又觉得很煎熬。
下回停车该得晚上了,时辰还早,芸娘无事可做,确实无聊,也没客套,褪了鞋袜,同他一道坐上了软榻,半跪着去翻他的那一摞书。
《周易注疏》,《周礼注疏》、《礼记正义》......
《太平广记》、《太平御览》......
《中庸》》、《大学》......
“......”
好像没有她要看的。
裴安见她翻了半天,还没挑到满意的,随口问了一句,“平日都看什么?”
“诗集比较多。”
“是吗。”
裴安看了她一眼,许是觉得路途着实漫长,同她聊了起来,“什么诗集。”
突然被问,芸娘一时又想不起来名儿了,捡了一首念了出来,“宝叉分,桃叶渡,烟柳安南浦......”
念完觉得有些不妥,分离的诗词,不适合他们。
不吉利。
芸娘又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也不妥,都成亲了,还指望君子好逑么。
见她憋了半天,没了下文,裴安抬头望去,便见其眼珠子落在书上,滴溜溜只转,看得出来在很用力思索,唇角不觉扬了扬。
关了五年,她整日就知道寻人聊天么。
刚收回目光,芸娘便念道,“君若清路尘,妾若浊水泥......”
裴安:......
裴安眸子一顿,再抬眼,却瞥见她双颊微微带红,眸中光泽如同一泓秋水,无半点含沙射影,反而目含崇拜地向他望来,“郎君当年科考,是不是很难?”
裴安:“......”
这有何可难的。
“我听说,郎君是近百年来,最为年轻的状元。”
这些话藏在心头,她没处炫耀,怕旁人觉得她得意,当着正主说就不一样了,是夸他,能让他心情愉悦,又道,“还是朝廷最年轻的三品官员。”
裴安不知她想说什么,看着她,所以呢。
芸娘轻抿微笑,恭维道,“出嫁之前,大姐姐二姐姐,她们都说我幸运。”
裴安不可置否,确实如此,应了一声,“嗯。”
芸娘:......
除了心眼小之外,他真的很张扬。
—
马车摇着摇着,芸娘最后还是睡着了。
夕阳穿破云层,万丈霞光染红了天际,睁开眼睛,芸娘就见到了这样的一副美景,趴在车窗口,贪婪地望着。
队伍已到了驿站,车队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车还未停稳,裴安便掀帘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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