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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第2页）

深邃的空洞再次出现。

谢鸾拧起眉毛躲开，看着手下。

她抓着白千浩的手臂，一手捏住上臂，另一只手拽着他的手开始以肘为支点旋转。

白千浩头上瞬间滑落汗珠，紧咬着牙一声不吭。

转了得有两三圈，谢鸾停下了动。

转头见他满头大汗的模样，突然有点不知所错。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掌覆在他的肘部，在白千浩讶异的目光中轻轻按压揉着，神情是她自己没有察觉的柔意。

“应该只是轻微的错位，不然根本没法活动，等出去时找人固定下，再去问大夫要点药，没什么大问题的。”

对面的人没有应答。

谢鸾浑然不觉，自顾说着，语气轻缓而动人：“这都不算伤，不过对你们来说还是要在意的，是我下手重了些，你且担待。

回去后这样多按按，这种程度是没问题的。”

“我也未曾想过手下的人如此不称职，也可能是晓得是我弄出来的伤不敢轻易治疗，归根结底还是我的错……”

她跌进悠远的虚幻之中，这虚幻离她是如此的近，近到可以感受到彼此呼吸的频率。

谢鸾似被吓到，脚步打结着连连后退。

好不容易站稳身子，一抬头又看见他的眼睛。

顿觉窘意，谢鸾只能摸着鼻尖打哈哈：“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平白吓我一跳。

我，就是习惯性多说几句，改不掉了……好了，稍后会有人来放你出去，石头的事情改日再议。

现在就退下吧……不对，是我退下。

不对，是我走、走。”

清隽的身影勉强维持着挺拔的姿态，朗润的笑声在阴暗的牢房里萦绕不散。

身影踉跄一下，然后继续挺直身板，迈着步子快速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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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那方地界，谢鸾大口大口呼吸着，冷气嗖嗖往胸膛里钻，刺得肺部微痛。

温度很低也不够光亮的日光撒在面前，给远处雪地铺上金泽，谢鸾盯着那片金色有些恍惚。

她转身往后看，陈色木门静静立地。

她出来时没有带紧门，门缝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泄露出来，仔细看却又什么都没有。

厚重的木板像是摇身一变成为了可怖的怪物，张开大口等待将人吞吃入腹。

阳光打在脸上，谢鸾闭眼。

再睁开时，恍然有股不真实之感，她摇摇头甩去一直在脑中转个不停的某个漩涡。

谢鸾手捂住左胸膛，那里是沉重而又杂乱的节奏。

“扑通、扑通——”

最终归于一个平缓的基调。

明明已经很尽力了，却还是不小心跑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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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时，谢鸾帐内意外地嘈杂。

将领们聚集于此，像是把据点从主帐移动到这里来了似的。

只不过此时人们都没再严肃地探讨攻占策论，而是随意坐着立着，在唠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