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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而烧当羌酋那离等复叛,又为马贤所诛。
贤奉调为弘农太守,另任来机、刘秉为并凉二州刺史。
机与秉出都时,往辞大将军梁商,商与语道:“古称戎狄荒服,蛮夷要服,是说他荒忽无常,全在镇抚得人,临事制宜,毋拂彼性。
今二君素性嫉恶,太分黑白,孔子所谓人而不仁,疾之已甚,必致激乱,何况蛮夷戎狄哩?愿二君务安羌胡,防大赦小,方可无虞!”
既知二君性刻,何勿上表谏诅?机等虽然应命,但本性难移,怎能遽改?到任以后,苛待群羌,多所扰发,于是且冻傅难钟羌等复叛,攻掠金城湟中,入寇三辅,杀害长吏,毒虐生民。
朝廷闻警,急将机、秉二人逮还,特拜马贤为征西将军,使骑都尉耿叔为副,带领左右羽林五校士,及诸郡兵十万人,出屯汉阳。
大将军梁商虑贤年老难任,请改用大中大夫宋汉,顺帝不从。
贤在途稽留,多日不进,时马融为武都太守,上书进谏道:
今杂种诸羌,转相钞掠,宜及其未并,亟请深入,破其支党,而马贤等处处留滞。
羌胡百里望尘,千里听声,今逃匿避回,漏出其后,则必侵寇三辅,为民大害。
臣愿请贤所不可,用关东兵五千,裁假部队之号,尽力率厉,埋根行首,以先吏士,三旬之后,必克破之。
臣少习学艺,不更武职,猥陈此言,必受诬罔之辜。
昔毛遂厮养,为众所嗤,终以一言,克定从要。
从读如纵。
臣又闻吴起为将,暑不张盖,寒不披裘。
今贤野次垂幕,珍肴杂沓,儿子侍妾,事与古反。
臣惧其将士将不堪命,必有高克溃破之忧也!
高克,郑人,见《左传》。
书入不报。
安定人皇甫规,闻马贤不恤军事,料其必败,亦据实上闻,顺帝既不从融言,怎肯听信皇甫规?当然搁置不理,惟遣使催促马贤进兵。
贤进抵汉阳,尚是无心进战。
至永和六年正月,且冻羌分道入寇,掠武都,烧陇关,蔓延甚盛,贤不得已挈领二子,及骑士五六千名,出御射姑山。
羌众设伏以待,诱贤入谷,四面趋集,把贤困在垓心,贤与二子左冲右突,终不得脱,徒落得父子同殉,暴骨沙场。
败报传达京师,顺帝未免叹息,特赐马贤家布三千匹,谷千斛,封贤孙为舞阳亭侯,更遣侍御督录征西营兵,抚恤死伤。
惟羌众得了大胜,势焰益张。
向来羌人分作两派,居住安定北地上郡西河边境,号为东羌;居住陇西汉阳金城边境,号为西羌。
至是东西连合,愈聚愈多,就中有一班巩唐羌,更是蛮野,趁着汉兵败衄,长驱深入,自陇西直抵三辅,焚园陵,扰关中,杀伤长吏。
郃阳令任
臣比年以来,数陈便宜。
羌戎未动,察其将反,马贤始出,知其必败,误中之言,皆可考据。
臣每惟贤等拥众四年,未有成功,悬师之费,且百亿计,出于平民,回入奸吏,故江湖之人,群为盗贼。
青徐荒饥,襁负流散。
夫羌戎溃叛,不由承平,皆由边将失于绥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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