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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观尘收回手,略偏过头,把泛红的耳垂与眼角都掩藏在夜色之中,轻声道,“我也喜欢陛下。”
萧贽凝眸看他,伸手一扯,就从身后把人抱进怀里。
远处的金陵城有万家灯火,身后的煦春殿有挂满屋檐的兔子灯,其间天心月圆,流光皎洁。
许观尘道:“给陛下念了三年的经,每晚念经,透过书页经文,看见的就是你。”
“谁知道你这个人这么凶,谁看得出来你心里竟然喜欢?给你念了三年的经书,你都没有变得温和一点。
非让我滚,我就滚了。”
“我要是不走,在雁北的一年,若是留在金陵,非得把你拽下马来,与你同归于尽。”
“一觉醒来,连仙途都断了,你成了我唯一的退路,还说我不怎么喜欢。”
许观尘顿了顿,“那要怎么,才算足够喜欢?”
萧贽亲亲他的眼角,道:“足够了。”
东风拂过,行宫的宫墙那边,传来打更声音,金陵城灯市上,灯火渐熄,归于沉寂。
许观尘缩了缩脖子:“天冷了,回去吧。”
两人并肩,走过细雪湿润的石阶,穿过挂满兔子灯的走廊,一起走回煦春殿去。
许观尘道:“忘记的那三年,陛下什么时候再跟我讲一讲吧。”
萧贽道:“没什么可讲的。”
又想起方才许观尘抱怨他太凶,萧贽想了想,又道:“那时候知道你失忆了,应当骗你叫我‘夫君’。”
许观尘笑道:“我是失忆,又不是变傻。”
又过了一会儿,许观尘轻声问道:“你真的想听?”
萧贽转头看他,借着檐下灯火,看见他的耳垂红得要滴血,于是他——
点了点头:“想。”
许观尘却拢着手,不说话了。
回了煦春殿,略作洗漱,许观尘拢着头发,靠在枕上看经,萧贽满身热气,大大方方、正正经经地——挤在他身边坐下。
许观尘往里边挪了挪,却将经书往面上一盖,分明是看不进去的模样。
就这么躺了一会儿,许观尘拿开眼前书册,抱着被子坐起来:“陛下,其实我还对一个问题特别好奇。”
“你说。”
许观尘强调:“是因为我不记得了,所以才问的。”
萧贽也正经了神色:“嗯,你问。”
许观尘咽了口唾沫,拧着眉头问他:“那……疼吗?”
很快就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萧贽垂了垂眸,道:“不疼。”
“你当然不疼。”
许观尘看着他,“我是问,那时候我看起来疼不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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