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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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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启说：&ldo;情节已经很恶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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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明吾接过话头，&ldo;朱书记，事先不知道你下来视察，没有很好地准备汇报。

是不是先请云启同志汇报一下李家坪乡的情况，然后我再汇报，最后请你作指示？&ldo;

朱怀镜放下碗筷，揩了揩嘴，微笑道：&ldo;我是做秘书工作出身的，那些汇报材料是你的秘书们怎么炮制出来的，我清楚得很。

那种汇报材料就拿去应付大首长吧，显得严肃认真。

我今天也不是来视察工作的，只想随机作些调查研究。

不瞒你们说，我们原准备晚上随便找家农户住下，开个座谈会，最后再同明吾同志碰头，共同研究一些问题，哪知被你们搅了。

这样吧，今天你们就不要作什么全面汇报了。

我们就研究两个问题，一是农民负担问题。

弄清楚现在农民实际负担到底是多少，收取办法都有嗜好几种。

能不能把农民负担真正控制在国家政策规定的范围内，能否在收取方法上改正一下。

咋天李家坪乡群众到地委上访，好在处置得当，没有酿成冲突。

工作组到了没有地委是要求他们今天到位的。

二是经济环境问题，当然不仅仅路边店坑蒙拐骗问题……&rdo;

余明吾说：&ldo;地委工作组今天一早就到了。

他们提出先到群众中间作调查，再听我们汇报。

云启同志，你先汇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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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云启忍不住抓着耳朵揉来揉去，显然心里没底，他喝了口茶，镇静了自己，才说：&ldo;我们李家坪乡，地处马山县最北端，靠近梅次地委、行署所在地梅阿市，可以说，既是县域经济的边缘，又是市场经济的前沿，地理位置得天独厚，总人口……&rdo;

这分明又是个全面汇报的架势，而且是现成套路。

朱怀镜就打断了他，问：&ldo;全乡农民负担总体水平怎样？能不能以一个村为例，一项项说说？&rdo;

向云启这个这个地支吾了起来，眼睛在会议室四处搜索。

便有一位干部起身向外走。

向云启脸马上红了，额上冒着汗珠子。

朱怀镜知道他是说不出了，就说：&ldo;云启同志，你可是一把手啊！

你说不详细，就说个大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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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怀镜这话说得轻，落得重。

大领导在小干部面前总是客气的，他们的严厉或粗暴往往只有身边工作人员才能领教。

向云启更加大汗淋漓了，只好一句一个大概，一项一项汇报起来。

这时，刚才出去的那位干部回来了，递给向云启一份材料。

向云启翻翻材料，便直了直腰，语气也响亮些了。

朱怀镜却是不断插话，追根究底，总弄得向云启应答不上。

余明吾看着，很是难堪，就不时批评两句。

他抽空骂了人，自己还得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看上去是在做笔记，其实是在准备汇报提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