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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神轻描淡写,似乎只是无意间的一瞥,但只有秦青卓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提醒,或是警告。
因为有了上一场演出带来的预期,不少观众都在期待着糙面云带来的又一次独特体验。
然而江岌开口之后,那平平无奇的曲调、毫无情绪波澜的空洞唱腔,外加乐手之间明显不太默契的合作,都让观众的预期一降再降。
尾奏响起,观众们蠢蠢欲动,脸上挂着失望的神色,场内气氛一片松散。
秦青卓对这个结果丝毫不感到意外,一支直到昨天都没有排练过的乐队,呈现出这样一场糟糕透顶的演出再正常不过。
两支乐队第一场演出完毕,arsara的四位乐手和糙面云的三位乐手站到台上,开始抽取第二轮的即兴创作主题。
arsara的主唱抽中的主题词是“领带”
,江岌则抽中了“易拉罐”
。
乐队成员们在后台的讨论情况被实时投放到舞台后方的大屏幕上,arsara的讨论似乎要更激烈一些,每个乐手看上去都在各抒己见,而糙面云这边则显得异常安静,起先两分钟几乎没人说话,集体陷入了沉思。
“那边好像被难住了哦,”
杨敬文转头跟其他导师互动,“你们觉得哪个更简单一些?”
“肯定是领带啊,易拉罐……”
任聿笑着摇了摇头,“这主题谁想的?真是有些刁钻。”
“行李箱里散落着你的领带,好似旧时光仍在,一切未改……”
沈姹低声哼了一句任聿的老歌,笑着说,“难怪任老师觉得领带简单,早就用‘领带’写过情歌了啊。”
“早年的拙作而已,”
任聿也笑,“领带之所以难度更低是可以代表的意象很多嘛,爱情、成长……都是创作中最常见的母题,至于易拉罐……”
见秦青卓一直没说话,任聿转过头看他,“青卓怎么想?”
秦青卓的视线始终停留在糙面云所在的那个视频框,此刻江岌已经开了口,正在跟他的鼓手和贝斯手说着什么,站在他对面的两人则时不时点头应着。
听到任聿将话题抛到自己这里,秦青卓回过神,眼神移到大屏幕上“易拉罐”
三个字:“易拉罐啊……被丢弃的命运吗?或许是遗忘、孤独吧……”
“原来青卓一直不说话是在背着我们偷偷思考啊,”
杨敬文笑道,“这么想的话,易拉罐的意向倒是会比领带更容易出彩一些,就是不知道糙面云会是什么想法了。”
他说完,几位导师的视线都移到大屏幕上,arsara那边仍在激烈讨论,而糙面云这边则要平和得多,看上去,江岌是负责主导局面的那个人,他拨弄着吉他一边低声哼唱,一边跟鼓手和贝斯手说着什么,相比arsara四个乐手紧绷的状态,这三个人看上去姿态放松,好似根本不是来参加比赛,而是来走个简单的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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