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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第2页）

这本是你欠我的。

不，我佟香墨算什么东西，不过是陈王府飨客的奴婢，贱人中的贱人……你堂堂定安将军怎么会欠我的?&rdo;

话说到后来，香墨慢抬起头来：&ldo;你欠的是那个已经成了型的男胎，生生自我骨肉中分离的你的骨血。

如果出生，今年已经七岁的你的儿子。

&rdo;

她的声音放得十分轻缓，语调中甚至没有一点起伏，淡的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这是一件很平常不过的事情。

却仿佛已经有了缺口的钝刀子，一分一分挥向陈瑞，想要割开他的血肉。

一时间室内压抑的安静，好似在滔天巨浪来之前的静谧、。

窗上精工镂雕的喜鹊花枝，又称为&ldo;喜鹊登梅&rdo;。

窗外雪光似越来越胜，那蔓蔓梅花的影落在香墨的面上上，仿若一枝靥钿，细细描成。

蓦然，眼前暗了下来，她转眼看去，就见陈瑞已站在她的身前。

灯光雪光俱在他的身后，本身就比常人深邃的眼此时更是让人看不清底。

桌上一盏极大的纱灯，残烛兀地爆出灯花，转瞬开了又灭，透过层层的纱绡，明暗渲成。

陈瑞霍然挥手，宝蓝袍袖将纱灯打落在地，凝着斑斑红蜡的烛滚在香墨了的脚前。

她清清楚楚地听见那人用熟悉的声音与她讲：&ldo;我答应你。

&rdo;

陈瑞的脸隐在晦暗不明之中，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他看身前的香墨有些朦胧，却也抑制自己，不再走近，只略沙哑着嗓子说：&ldo;但是，条件必须是告诉我为什么，不然带着那个戏子立刻滚!&rdo;

香墨无意识一直攥在襟口丝绦的手，此时方虚弱的垂下，张了张嘴，仿佛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ldo;他不是戏子。

先帝爷曾追封自己失足落水而死的长子为青王，你记得吗?譬如芝兰玉树，欲使其生于庭阶耳。

&rdo;

话音停顿，香墨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错了，她不该告诉陈瑞，这个秘密应该永远的被埋葬着，才是最安全的。

然而，当足够漫长的光阴让香墨回过神来时，她已经知道，此时此刻，当她迈进贤良祠的刹那，就已经没有了选择。

于是，香墨缓缓道：&ldo;蓝青就是封旭。

&rdo;

闻言之后，陈瑞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陡的开始突突激跳，一种似乎被闪电击中的感觉一瞬间贯穿了全身，眼里难以抑制的闪烁着贼光，亮的恐怖。

香墨并未瞧见，仍旧垂着头，用极轻的声音道：&ldo;蓝青就是青王。

他没死，他逃脱了李太后的加害，但是失去了自己的记忆。

可我知道，现在李太后也知道了，他就是青王。

&rdo;

窗外，细看亮的并不仅仅是雪光。

原来五更已交，署色降临，七重夜尽。

长风卷过泼了满天满地的雪，扯过勾角画檐的，抽在窗格子上，&ldo;沙沙&rdo;地声响着。

陈瑞面上中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神色，垂眼掩住眼底的漩涡，眉头轻皱，又展开，问得平静沉着：&ldo;有何凭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