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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行商在渡了一条小河之后,突然发觉今天小河的东面,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几十多匹的高头大马,拴在河边的青柳树之上,不时的低啾一声。
行商自有走关外贩马的行商,这些高头大马皆是一等一的突厥良马的,寻常一匹两匹亦是罕见,却一口气见到如此多匹。
但这马商自没有上前见识一下的意思,反而催促了同伴赶紧赶路,甚至从桥边绕路。
事实上不用马上催促,一旁的行商,看到那河边亭子下,一排二十名铁甲大汉时,早已是胆战心惊。
这些大汉身上的铁甲,黑沉沉的,夕阳直下,照在铠甲之上,亦不反光,而加上那脸上的冷漠,以及眼底不时露出那一抹不将人命放在眼底的凶色,足以令
这些行商望而胆颤。
不过这些铁甲大汉固然见之心畏,但此刻却齐齐一脸肃然,一动不动地候立亭子之外。
亭子之中有三人。
除了一名穿着铁甲的大汉之外,另外两人皆是女子,一名女子作丫鬟打扮,头上梳着双鬟,已是北国罕见的艳丽之色。
令在座行商男子皆不由暗赞,美人与铁甲相衬,分觉得有几分美感,但至于什么美感,这些行商亦说不出个准的来。
至于还有一名女子,却是背对着众人,披着一件雪白色大氅,负手而立。
行商不少都是识货的人,那披着一件月白色大氅,围领以雪山白貂而制,可谓是价值连城。
虽看不见她容貌如何,众人只见对方只是一个负手而立的背影,即觉得她气质卓群,绝对是难言的倾国倾城绝色。
见那皓白色的手腕抓着马鞭,路过的众行商心底虽都有一睹对方容貌的打算,但见之亭子下那森然而立的铁甲大汉,心底皆是绝了这个打算。
于是路过的众行商,只能以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心态,从亭子旁经过,仿佛只是欣赏一副绝世名画一般。
就在众人叹息之时,噔噔一连串的马蹄声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十五六岁背负长弓,腰胯短刀的少年,策马噔噔上了桥,之后一拐从路旁直插亭子那而去。
见之一幕,众行商都停下了脚步,心道这少年,怎么冲撞而去。
因为这少年只穿着一身麻布短衣,即便是那亭中少女的仆役,都穿得比他奢侈许多,两边怎么可能熟识。
但是令人诧异时,那名少年在亭前下马之后,那些铁甲大汉并没有上前将此人按倒在地,反而是一人上前替对方牵过马来。
这名少年居然直接走上了亭子。
见之这一幕,众行商都是傻了眼了,这少年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少年自然是李重九,而亭中那一袭白披风的少女,自然是从太原郡赶了几百里路,亲自到上党郡的李芷婉。
李重九拾步走上亭子,看见李芷婉正是一副负手凝望远方长河的模样,其脸颊边的白貂毛,顺着带着几分寒意的北风,柔柔的舒展着。
李重九忽然有几分,不认得眼前的李芷婉了,当初在山寨时,自己与对方唇枪舌剑,并没有觉得。
但是此刻李芷婉,却是带着一种凛然的贵气,这并非突然而成,而乃是李家门阀百年之底蕴,世家之后的雍容。
果真是要成暴发户一夜即可,但是贵族却需三代而成。
在他那个时代,那些不思进取的富二代往往成为贬义词时,人们却习惯性地忽视这个阶层之中的精英,将他们今时今日的成功,地位,全数归结为有一个好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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