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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许观尘吐出一口浊气,扯着嘴角笑了笑,“既然是你管家,那你做主就是。”
午后,许观尘抽空去了一趟祠堂。
那时候柴伯正在后院扫地,许观尘一个人进了门,上了香,拜过三拜,将供桌上的木匣子取下来。
红布包裹着,是定国公府的丹书铁券。
察觉到有人进来,柴伯抱着扫帚,推开门看了一眼。
祠堂里有些昏暗,只看见许观尘还是穿着那身洗旧了的白道袍,盘腿坐在草蒲团上,背对着他,低着头,分明还是很瘦弱的模样。
他将扫帚搁在门外,咳了两声,问道:“小公爷身上的伤好点了没有?”
许观尘捧着丹书的动作一顿,便随口问他:“那柴伯背上的伤,好点没有?”
柴伯诺诺地站在门槛那边,却道:“小公爷,玉清子道长与钟夫人的话,老奴回去想过了,这件事情,是老奴做错了。”
许观尘背对着他,只听见闷闷的三声磕头声。
他轻叹一声,摆手道:“都是自家人,不用放在心上。”
“小公爷还看丹书铁券,是不是……”
“不是。”
许观尘朝他招招手,“柴伯,爷爷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过关于丹书的事情?”
柴伯近前,在他身边跪坐下:“老公爷不曾提过。”
“你再仔细想一想。”
许观尘将手中物件翻来覆去地看,“前几日我捧着这东西,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儿。”
“老公爷确实说过,府里的丹书铁券是很重要的东西。
那时老公爷带您去青州修道,我原本是打算跟着去的,但是老公爷说,要我留在府里看守,还特意吩咐了,要看好丹书铁券。”
许观尘若有所思:“这样。”
“丹书铁券原本就是天子赏赐,又有大用处,或许因为这个……”
“不会。”
许观尘笃定地摇了摇头。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元初四十二年的除夕,他进宫拜见老皇帝,那天他被钦点做顾命大臣,老皇帝为了拿捏他,给他喂了一颗红丸子。
要出福宁殿时,老皇帝对他说了一句话:“定国公府的丹书铁券,你可收好了。”
他记得很清楚,因为这是他失忆之后,记得的最近的一件事情。
爷爷要柴伯看好丹书铁券,或许是因为这铁券在紧要时,可免死罪。
可是老皇帝也要他看好这东西,不会也是因为这个。
许观尘想了想,用红布把丹书重新包好,收进匣子里:“装这丹书的木匣,还有这块红布,也是爷爷放进去的么?”
“不是。”
柴伯摇头,“这是老奴后来添置的。”
“好。”
许观尘抱着匣子起身,“我把丹书带回去看看,改日就还回来,还是有劳柴伯你看好了。”
他抱着东西回去,回去时,萧贽正坐在他的房里,手里还捏着一个兔子馒头。
许观尘一面把匣子收在榻前暗格里,一面道:“馒头冷了,你若是想吃,我让厨房给你热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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