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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马车,飞扬挨着他坐下,萧贽先瞧了一眼许观尘,才瞥了瞥飞扬。
许观尘介绍道:“飞扬。
雁北人氏,家里人都不在了,所以跟着臣。”
萧贽无意问了一句:“肥羊?”
还真是外甥随舅啊。
飞扬最不喜欢人这么喊他,气呼呼地扭过头去不看他。
马车就这么行了一阵,萧贽却忽然开了口:“要宵禁了。”
这是解释。
只是后边还有一长串的话,萧贽没说出口——要宵禁了,负责巡夜的统领半年前换了人,不认得许观尘,他一个人回去不方便,没人敢拦五殿下的车驾,所以来接他。
这一串的话都没说,也就没有人知道。
飞扬忘事情忘得快,这会子又盯着马车里模样精致的糕点看起来,心里还记着答应了不能乱碰东西,不敢伸手,却紧紧地盯着不放。
萧贽早也看见了,有意无意问了一句:“他怎么了?”
许观尘抬手捂住飞扬的眼睛:“他没事!”
萧贽偏过头,随他去了:“动吧。”
这句话飞扬听懂了,被捂着眼睛,还能准准地拿起一块点心。
许观尘在心底惊叹:天赋异禀!
飞扬将点心掰成两块,塞给许观尘一半,语气很是嫌弃他:“臭。”
他是嫌弃许观尘喝了一口酒,身上带了酒气。
许观尘忍住生吃小肥羊的冲动,把点心当成是小肥羊,掰着吃了。
回到宁王府,许观尘作揖恭送五殿下,等五殿下的身影看不见了,才直起身,往自己的院子去。
飞扬捧着满手的点心,含含糊糊地为萧贽辩白:“不是老虎。”
给他点心吃的都是好人。
借着月色,飞扬见他皱着眉,问道:“不想来?”
许观尘叹气:“不能不来。”
飞扬再问:“不高兴?”
“不是很高兴。”
回来得晚,白日里该做的功课也没做,得在晚间补上。
许观尘回了房间,洗漱过后,拢着头发,点上安神香,预备开始今日的打坐。
才点上香,外边成公公敲门:“小公爷,殿下问您有没有时候去念经。”
但萧贽的原话肯定不是这样的。
“知道了,我走一趟。”
许观尘束起头发,披上道袍,将拂尘别在腰后,推门出去。
成公公等在门外,见他出来,连忙跟上去,看了他一眼,认真道:“有什么仇,都过了一年了,小公爷……”
许观尘加快脚步,不听他说。
去雁北的路上,他不是没有斟酌着给萧贽写过信,还拿香草系了个结,放在信封里。
不要说回信。
驿馆里一支冷箭钉在他身边,冷箭上萧贽手里才有的、与那时萧启中的一般的毒,叫他险些送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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