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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看了贾赦毫不留情的将赖大等人一通暴揍,盛泽也知道东院和主院的冲突无法避免,那人手是需要的。
赖大一行顶着伤就这么去了荣庆堂哭诉。
如今这样的日子,赖嬷嬷一步也没离了贾母身侧。
能当亲信的,当然是有眼力见儿的,平时哪怕贪婪些,躲懒些,关键时刻却是一定在的。
也亏得赖嬷嬷在,见了赖大这一副鬼样子,当时就变了脸色。
不过赖嬷嬷还算机灵,马上道:“叫你去请大爷,怎么人没请来,你就有脸回来?太太交代的差事办不好,就算太太不罚你,我也揭了你的皮!”
能做亲信的人,自然是有几分揣度人心的本事,赖嬷嬷就将贾母的心理拿捏得死死的。
哪怕一眼看出来儿子这副形容是受了委屈,哪怕心疼得要死,赖嬷嬷依旧在对贾母表忠心。
果然赖嬷嬷这一番话说到贾母的心坎里,贾母面色好了不少,挥手将其他人打发下去,只留下二儿媳王氏和鸳鸯,才问赖大:“说吧,怎么回事?”
赖大不愧是赖嬷嬷之子,一番话说得和赖嬷嬷异曲同工:“奴才奉太太的命去请大爷,或许因老爷去了大爷心情不好,奴才也不知道哪里惹了老爷不快,大爷责罚了奴才们一顿。
没办成太太交代的事,还请太太责罚。”
贾母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赖大,平时满面红光的一个人,现在吓得脸色苍白,瑟瑟发抖,看着都可怜。
先打鸳鸯再打赖大,这贾赦可是出息了!
主要是贾母觉得这次如果自己不将贾赦弹压下去,以后他还真要爬在自己头顶上来了?自己从从重孙媳妇做起,熬下去三重婆婆,熬死了贾代善,一天说一不二的地位都没享受过,贾赦就迫不及待要翻天,这还能忍?
于是贾母道:“你们俩今日去传话,贾恩侯怎么说的,你俩怎么答的,都一五一十的说来,不许替那个不孝子隐瞒。”
鸳鸯和赖大应是,分别将自己遇到的事说了。
鸳鸯去东院的时候,陈嬷嬷等东院的人还在呢,这种事隐瞒不了的,于是鸳鸯倒说的全是实话,只是语气有所改动,比如她在东院的时候,语气颇为强硬;现在却缓和了许多。
“因今日忙,奴婢得了太太的令去请大老爷,奴婢到了东院,见大爷正要出门,奴婢就上前说太太有事请大爷过来一趟。
大爷没理会奴婢,反而让奴婢回荣禧堂传话给二奶奶,说大爷要查大库的账本,又说老爷丧事的安排也要一一禀明。
我不过是太太身边的丫头,不好管主子之间的事,便回话说奴婢只办太太的差,替太太传话。
大爷就说奴婢不听使唤,不敬主子,让陈嬷嬷打了奴婢。”
今日实在是太忙了,客人又多,荣国府哪哪儿都是人,鸳鸯这状在心里闷了半日,好不容易才告了出来。
却听得王氏胆战心惊。
贾赦才拿了贾代善的全部梯己,王氏正想着从大库捞回来呢,贾赦这个时候要查账?那个百事不管的草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精明了?
虽然在场的都知道王氏是什么人,她这么做贾母也是默许的,但是王氏不能承认自己的心思啊,王氏立刻道:“太太,当初是先大嫂病重我才接的这管家的担子,我当时也说了我年轻不经事,未必能管得好。
可是天地良心,我自接了钥匙,一直是尽心尽力的,大哥这样疑我,我不如这就将钥匙交给大嫂,也省得白担名声。”
王氏不过是以退为进,就邢氏那小门小户的出身,身边又是王善保家的那样的糊涂人,她想管家,能压得住谁?
谁知王氏刚说完这番话,贾母还没来得及接话呢,贾赦的声音响了起来:“那正好,你把账本准备好,清点清楚了便做交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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