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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先放那,我跟你讲个事!”
他理了理遮住双耳的假卷发,无所谓道:“有事就说呗,咱两有啥不能说的。”
水浒城“宋太公院”
的绿植花坛前,娄叶道:“手里有个剧本,咱两赶在你去国外前在合作一回。”
他质疑道:“《紫蝴蝶》才刚拍完不久,你这么快就能写个剧本?”
娄叶丢根烟给他:“谁说我就《紫蝴蝶》一个剧本,现在手里这个,我写了很多年。”
“哪呢?”
娄叶仿若当年在他出租房前的小院里一样,扣扣巴巴的摸出张纸。
“《颐和园》!”
他先是闷头嘀咕了声,然后咂嘴又念叨两遍,接着脑门开始渗起了细毛汗。
大热天,他直觉浑身冰凉凉的,娄叶这是要作死啊。
翻开邹巴巴的纸张,他飞快的扫过几行,接着就来到一行字,描写的是两个那啥白的,然后就是啥浪,啥波的。
看到这,他将咬着的香烟点着,然后深深的吐了口气,就在刚才,他在看文字描写的时候,脑中浮现出了某位女星的画面。
娄叶问:“觉着咋样?”
他心道:“觉着想死。”
“说话啊!”
他指着纸张上的一小段文字问:“哥,你这段准备咋拍?”
拍了好几年戏,他已经不是初哥,也早已有了对电影艺术的一套个人理解。
“什么意思?”
“就是尺度大到啥程度?”
“没有尺度!”
“算球吧。”
他又是一阵腹诽,摇头肯定道:“你这戏,我拍不了,你最好也别拍,拍了也不能过审。”
“艺术……”
“哥,你别跟我谈艺术,要是真全露那和色情有啥区别,如果全露也算艺术,那日国的艺术演员真是多的数都数不清。”
“而且,你咋不想想出演这个角色的女孩?要是女孩的家人看到会咋想,当然,或许女孩自己会认为这是艺术,是为艺术献身,但我受不了,所以,很抱歉!”
“你在矫情个啥,拍《苏州河》的时候,你不也脱了?”
“那时我也懵懂的以为这叫艺术,现在我又有了新的看法。”
他摆首讲完,再次歉意道:“娄哥,真是对不起,这次我真演不了!”
望着甩袖而去的娄叶,他挺伤感,两人第一次见面依稀是1998年,眼看就快五年,可突然就有点分道扬镳的意思。
娄叶是他的伯乐之一,将他一路带入电影世界,带上国际电影节,将他介绍给导演王帅,使他拿到人生中的第一个奖。
惋惜?
有点!
可是两人对于艺术的理念起了冲突,而且都无退让的心思,却注定了分道扬镳。
如果刚才的事搁到1998年,或者在往前推两年,比如2000年,他也许会毫不犹豫的接下《颐和园》。
因为那时的他,对艺术还是一种很懵懂的状态。
所接受的艺术,是别人讲的。
可惜2003年的他,早已不是以前的他。
对电影,对艺术,他已经形成了自己的认知,这是书上写的、老师教的,也是个人理解来的,或许还有着性格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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