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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隋炀帝却未听从段文振之言,以耀国威于域外,以威降伏异邦之略,反而告之众将,凡军事进止,皆须奏闻待报,毋得专擅。
众将不敢违令,公文一来一往,往往战机已失。
而高句丽重镇辽东城,城池将陷,城中人即请降,等驰奏批复,则已丧失战机,城中又固守拒战,如此再三,辽东城久攻不下。
上百万大军空悬于外,每日所费米粮,片刻可堆积成大山,顷时间填塞湖泊,而为了运输此米粮,民夫转于道路,其馈运者更倍于百万之数,一时农耕荒废,又兼之重役,死于道上不计其数,其余之人,更是纷纷逃亡。
当越来越多的流民出现在崇阳县时,少室山上亦不安稳了。
天下如沸,流民四起。
这些流民居无定所,衣食无着落,一受蛊惑,即可成了暴民。
对于这群大股大股经过的流民,新上任崇阳县县令只知紧守县城,不敢进行缉捕。
而城外的大户们,亦是纷纷蓄养家丁,在庄园附近筑起高墙,依为自保,亦有人出头组织粥铺,来缓解此火烧眉毛的危境,但是去年郭三斤的流贼袭扰地方,令不少人失去了家产,加之崇阳县米粮又不充裕,故而仅有几个粥铺,亦只是杯水车薪。
而少室山下,已到了春耕时候,隋朝时佛教大兴,寺庙不用缴税,田产又多,香火鼎盛,故而乃是净土一般的存在。
但眼下少林寺的好日子却过去了,因为山下流民的增多,山下的春耕亦进行的倍加小心。
为了保护寺庙佃户顺利春耕,方丈商议之后,派李重九,昙宗率领率着武僧团下山驻扎,以监视涌来流民。
“总教头,这山下流民又聚集了不少人,你说该如何是好?”
一名僧兵向李重九禀报言道。
李重九往山坡下看了一眼,只见数百名衣衫褴褛的流民,或坐或卧,聚拢对面的林子里。
他们眼巴巴地望着远方炊烟袅袅的村子,还有那一片葱绿的田地,脸上皆是露出渴望的神色。
“阿弥陀佛,这些人真是太可怜了。”
不少持棍棒的武僧皆是摇了摇头。
“不如施舍一些米粥给他们吧!”
一名年轻武僧开口言道。
“不行,”
一名年老的僧人,乃是普胜派来的寺中长老,他开口言道,“若是施粥,只会让山下的流民越聚越多,本寺到时又没有那么多米粮,这些流民待到无米可食的时候,就会激起民变。”
“不如放一把火烧了林子,将他们驱走好了。”
昙宗当下献计言道。
“不可,不可。
阿弥陀佛,我等见之流民受难,而无法助之已是不得已了,还动手驱逐,实有违我等出家人慈悲之心啊。”
马上那长老开口言道。
“又不能施粥,又不能动手驱逐这些流民,难道我们就这样与这些流民,相互眼瞪着眼睛,一直候到天黑。”
昙宗不免抱怨起来。
“不知重九,有何主意?”
当下那长老看向李重九问道,相对于粗莽的昙宗,少林寺阖寺僧众,只有对李重九时才是信任有加,对方可是凭一己之力,挽救了少林寺的人。
这时李重九笑着言道:“这并非是难事,请大家稍待,流民片刻可去。”
李重九说完,即翻身上马,此马乃是那日射杀流贼,救下那袁氏女子时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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