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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时节,楚识琛依旧一身正装,连胳膊都没露过,永远要喝热咖啡,可是为了达到目的,居然敢在哈尔滨跳河。
真是勇敢,真是精彩,真是一条好汉。
项明章在内心严厉批驳,擦拭的动作却很轻,擦完脸,他捉起楚识琛的一只手,路上没注意,这才发现细长的手指又红又肿,手背连血管都看不见了。
刚一碰,楚识琛疼得睫毛轻颤,醒了。
项明章俯身问:“要什么?”
楚识琛烧得嗓子疼,缓慢道:“我听见你骂我了。”
项明章挑眉:“我又没出声,你会读心术啊?”
楚识琛说:“我诈你一下,你真的骂我了?”
“你不该骂?”
项明章道,“让你找周恪森,负荆请罪也只是抽几下,你怎么干的?”
楚识琛说:“我不敢自比廉颇。”
项明章道:“廉颇老矣,尚能一顿三碗饭,等你老了,得风湿病关节炎。”
楚识琛:“……”
“我没跟你开玩笑。”
项明章说,“万一周恪森的心肠够硬,扔下你不管,你可能就冻死在河里了,会出人命的你懂不懂?”
楚识琛还没退烧,迷糊中透着一丝高深:“我没那么容易死。”
项明章莫名听出一股优越感,好像会什么绝世武功似的。
过了会儿,楚识琛又睡着了,这次一觉睡到了天亮。
他退了烧,立刻安排做了全身检查,至少需要一天出结果,下午又输了两瓶液,整个人被折腾得异常憔悴。
周恪森从家里带了清粥小菜,楚识琛两天没吃东西,勉强喝了小半碗粥,嘴里发苦实在难以下咽。
他想吃口甜的。
病床太硬,他想睡厚床垫,医院飘浮着药味,他想要迦南香助眠。
人果然贪心,独自昏厥在酒店也爬起来了,有人照顾就犯了少爷病。
项明章一直陪着,忙前忙后,楚识琛心里的银行跟着盘账,花销算得清,可情谊太多,像个无底洞。
在病房度过了两个晚上,检查结果显示没有大碍,楚识琛退掉了,重新订了一间高级套房。
楚识琛确认:“我们住一间房?”
项明章说:“滑雪季,没什么空房了。”
楚识琛道:“还没下雪呢。”
“等下雪就只订得到西北风了。”
项明章捏着房卡,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而且这样方便我照顾你,我还没嫌累,你有意见么?”
楚识琛哪还敢有。
高级套房多了客厅和餐厅,浴室很大,但床只有一张。
楚识琛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湿着头发出来,项明章正在沙发上和部门总监打电话,瞥了一眼,起身把楚识琛押回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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