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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元州早就草拟过对话,将事发经过和一些疑点飞快的说了一遍。
魏塱皱了眉头“确定是胡人所为?”
沈元州道“臣不敢妄言,此次事件中,一名守卒身死,尸身送至乌州,臣亲自看过,确实为胡人所用的弯刀。
另一名受伤的口供也是说胡人所为。”
“那元州有何疑虑”
。
魏塱脑中念头已经过了千帆,脸色却丝毫未改,拿手指敲着桌子问沈元州。
“凡城镇密道,皆为机密,军机要道尤其如此,非一城之主不可得知。
此次胡人却是从安城密道进入,若非城主监守自盗,那就是谁泄漏了密道图。
臣只怕平安二城的部署一样,陛下要查,不能只查安城”
。
沈元州记得这个皇帝刚登基的样子,天家风范之下还有一丝掩饰不住的生涩。
沈家也曾想过,原太子之事有何蹊跷。
可一朝天子一朝臣,是去捧这位新的九五之尊?还是堵上身家性命去拉一个残废,这个选择,其实很好做。
魏塱道“刚刚元州说胡人并未劫走所有粮草。”
沈元州没想到皇帝又问回这个问题,小心的组织了一下语言才答“是,事后清点,粮仓只空了一座半。
但贼人歹毒,离去之时,放置了大量白砒石,又以烟火熏之,故而剩下的尽数沾染了剧毒。
臣怀疑,胡人是个幌子,分明是有人故意算计安城粮草。
不管此人是谁,他原可以直接用白砒石毁了所有,却要自作聪明,带胡人来搬。”
魏塱道“你讲的有道理,但也不能排除胡人拿不完,所以放了把火。
安城境外,应该是羯人的地头,他们部落分散,非战不集,所以这事倒也难说。”
沈元州赶紧又跪了下去“陛下圣明,臣罪无可恕。”
“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着。
胜败常事,安城也不是你守着,元州不必自责”
。
魏塱顿了一顿又道“霍家可知道这件事?”
“应是不知,当日火势未起,离下一次往平城送粮的时间还有一月余,陛下的意思是?”
“那就不必让他知道了。
平安二城驻兵加起来也才两万之数。
这个口粮亏空,你想办法把它补上。
银钱我自会派人给你。”
“陛下怀疑霍家?”
“元州不也有此疑虑?不然何必提醒朕平安二城部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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