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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了新加坡,这个华人大量聚集之地,当然林菲尔要去唐人街去省亲。
虽然这里几乎都是华人,但还是有最大和最古老的唐人街,称为“牛车水”
。
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自来水,居民的饮用水要从安祥山和史必灵路的水井汲取再靠牛车运载到居民点,故得名。
林菲尔越长越水灵,在欧美人看来也许还不是太惊艳,但到了华人社区里,比如那天跟随总督一起迎接公爵大人的华人富商们无不大赞祸水小美人。
林菲尔得意洋洋却又毫不羞怯,而且丝毫无礼法约束,喜欢跟公爵大人手牵手散步,这不要说在华人社区,在保守的英国人那里都是了不得的事情,大家只好当她是小女孩不懂事,法拉第夫妇有时候会向人解释他们夫妇在收养林菲尔之前,林菲尔名义上是公爵家的干闺女,所以关系很亲密。
大人们似乎都故意忘了林菲尔曾经说过的“长发及腰时要嫁唐宁”
的承诺。
这一次逛牛车水,林菲尔竟然还把法拉第夫妇支开了,理由是“唐宁不是说他的中文和长相都能骗倒中国人吗?今天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吹牛,爹地、妈咪,今天你们不要跟我们在一起,以免中国人认为我们是从欧洲来的。”
法拉第似乎感到了这个古灵精怪的掌上明珠似乎有点不对头,但仍然没有往深处想,她才8岁啊!
唐宁穿了件清国人的长袍马褂,戴着小帽,和前任闺女来在了牛车水,看着熙熙攘攘华人潮流,看着那方块字的大店招,听着广东和福建的各种古怪方言,不禁倍感亲切,终于回来了,呵呵,我未启蒙的同胞们,我该拿什么来拯救你们?还是放任你们,像野生动物一样?毕竟干涉我大清的进程需要大动干戈,身为欧洲贵族的他是否还适合担此重任?
正当唐宁沉浸在怀旧的情绪中时,林菲尔冷不丁来了一句中文:“唐宁,你是中国人和欧洲人的混血人种,是吗?”
唐宁先是一惊,已经好久没有人提这茬儿了,却被一个小女孩提出来,而且口气很肯定,这真是……不过,他是惊而不慌,肥而不腻,随即微笑:“怎么?服了吧?我就好像变色龙一样,可以是中国人,也可以是英国人。”
这倒是真的,来到牛车水这么久了,似乎没有华人用看外国人的目光来看他。
林菲尔小嘴一撇:“顾左右而言它,更是坐实了你的罪名!
放心吧,你是我最敬爱的人,我不会揭穿你的!”
唐宁:“你生物学的课学得不错啊,这都能看出来,不过我是不会承认的。
有些秘密……是永远不会有答案的。”
8岁小女孩真像个小大人,唐宁越来越不看“小”
看她了。
林菲尔:“我最喜欢生物学了,尤其是进化论,我觉得90%的英国人都是傻瓜,那么多明显的证据在那里还不肯信,还要死咬着圣经的教条,笑死人了。”
唐宁:“别笑,这是人类这种社会性动物进化出来的本领,可以叫羊群效应。
想象一下你是一只羊,置身于一大群羊之中,你的视线是不可能把四周都看得很清楚的,所以,看到身边的同伴忽然奔跑起来,你最好也赶紧跑,这可能就是狼来了。
进化论虽好,可是大部分的人根本没有那个耐心系统地、完整地去看,他们只要跟着羊群走就好了,再说了,人类当中有很多人的逻辑思维能力是不行的。
打一个比方,来一个经典三段论:假如澳大利亚的绵羊都是美丽奴绵羊,我在墨尔本看到了一群羊,所以,我推断这群羊是美丽奴。
这在我们看来是很简单的推理,可是有人就是闹不明白,他们会问:嗯?啥是美丽奴?墨尔本?我没去过!
也就是说,人类会受到自己知识的局限,连最基本的推理也可能不敢确定,他们只能跟着大众跑。
在英国,教会不仅是信仰,更是政权,很多选区是按教区来划分的。
教会有很大的动机去尽一切可能为自己的合理、合法辩护,放谣言,歪曲理解,浑身解数,进化论与教会会有漫长的斗争,也许过了一百年也不会有结束的日子。”
林菲尔:“……哼,又给我上课了,我已经长大了。”
她很自然又挽起了身边大公爵的胳膊。
唐宁:“撒手!
长大了的大姑娘,岂能随便……男女授受不亲懂不?”
林菲尔一咬唇,反而抓得更紧,某人颇为无奈。
小姑娘也有不明白的问题,口无遮拦地问:“我问你,为什么12岁的女孩才可以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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