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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晴抿了抿唇,说起了心事,“你在花衣铺当帮工,高祖父过去碍了事,你们之后……是怎么相处的。”
她很困惑这件事。
从太爷爷的口中,她能听出来,太爷爷对高祖父是很怀念的。
然而入了新式学堂的太爷爷,不可避免的如她一样,都和父辈起了龃龉。
时代在变,日新月异,父辈和子辈走的路不同。
“晴儿啊,你上次不是说过吗,我们啊,之所以絮叨,是因为想要将自己可以谋生的经验说给你们去听……”
太阳驱赶了徐从昨夜的冷寒,他懒散的躺在了轮椅上,“你说的话,自己忘了?也是,人都可以找适合的理论去宽慰别人,但却无法以此宽慰自己。”
“不,太爷爷,我知道这话。”
徐晴坐在马扎上,她摇了摇脑袋,“我的意思是,明知道我是对的,他是错的,我理解他,但告诉他,难免就会伤了彼此之间的情分。”
想要找到一个能自发理解子辈的父辈,太难太难。
不仅是难以如此去做,更是时代的鸿沟。
“这个啊?”
徐从沉思了一下,睁开了眯着的眼,任由日光刺入,“在周先生那里交付了讲义之后,我回到了家里,因为怕爹今后还误事,所以我买了两个糖糕,打算哄哄爹,爹吃了糖糕……”
“糖糕?”
徐晴渐有所悟,“先低头去讨好,然后再说事?”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皱起了好看的眉头。
低声下气,岂不是意味着自己做错了事?恐怕她爸徐建文更会对她指手画脚吧。
一想起她爸“盛气凌人”
的模样,她就更加难受了。
退一步海阔天空。
不,是越想越气。
徐从笑了笑,没顾徐晴的话,继续说道:“爹是个马夫,惯会养马,他知道马儿该怎么跑,才不会被绊倒。
可他终究只是个马夫,只会养马。
我啊,也不是那匹枣红马儿。”
“太爷爷,我没明白你的意思。”
徐晴罕见的撒了娇,摇着老爷子的臂膀,催促他快点说。
病房在住院部三楼,打开窗门后,可以看到楼底的一片行道树广阔的树冠,虬曲纤细的树干上,一堆小麻雀跳来跳去,叽叽喳喳。
“养的马脱了缰,就不要强扯,它跑倦了,只要养熟了,自个就会回来。”
徐从顿了顿声,“这是马夫知道的道理。
所以我爹,他没吵,也没骂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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