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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燕脂坐在宪帝腿上,宪帝并不觉得热,那藕荷微敞的领口,腻白如凝霜的肌肤起伏,柔软的躯体清且冷,宛如用雪揉成的,快要融化了怀中。
宪帝更是来了好兴致,偏又送至燕脂嘴边,定要她吃下去。
宪帝的呼吸距得那样近,蹭过燕脂得肌肤,黏腻叫她心烦意乱,直想起身而去,远远的离开这个人。
秀气的眉头微微地颦了起来,忍不住稍稍偏了头,眼风蝶翅般迅疾扫向一边垂首而立的德保。
而德保一袭苎丝青衣,隐在角落里,恍如一尊毫无气息的人偶。
燕脂忍了再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ldo;陛下忘记了,臣妾最近身子不好,向尚寝局报备的了。
&rdo;
燕脂俯视着宪帝,话说得即轻且浅,口中带着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桃汁的芬芳,细碎微痒的吐在宪帝面上,呼吸间暗香盈彻鼻端。
他心中不由一荡,觉得一阵燥热。
一手抚过颈侧去解燕脂得衣襟,一路向下,含糊道:&ldo;只一晚有什么要紧?&rdo;
燕脂紧咬住下唇,轻微地战栗着,就控制不住的狠狠掐住了宪帝的手,尖尖得指甲刺破了肌肤,嵌进了肉里。
宪帝蓦然起身,已经是勃然变色,手指着燕脂,放下又拿起,拿起又放下,几次张嘴,终究还是没有发作,拂袖而去。
她知道自己是那么愚蠢,她笨的甚至不如御苑里铺设的石头。
可是她终究不是悬丝木偶,她终究也是有血有肉。
她莫可奈何……
燕脂捂着胸口,骤然全身软弱下来,伏在寒凉云石的桌子上,颤抖着。
到了晚上,华灯初掌时。
绡丝的窗纱薄的几乎无形,雪色的月光倾下,却被含珠宫内烛影摇红遮住了颜色,连殿内垂下的珍珠的帘子都被烛光耀得流紫。
许是白日里太热,燕脂赤足下的云雾玛瑙亦都融融的透出暖意。
而自骨而生的寒瑟,却仍自燕脂的脊背不可遏止地窜升上来。
&ldo;咳咳!&rdo;
蓦地,传来巧蓝的低咳。
燕脂一惊,转身时德保已推门入了内殿,望住燕脂半晌,似怜似哀。
&ldo;娘娘,奴才以为在今时今日&lso;欲拒还迎&rso;,可是个奇笨无比得法子!&rdo;德保因防着人听见,声音低微,却一字一字都如针刺在燕脂的心上。
&ldo;娘娘……&rdo;
&ldo;别叫我娘娘。
&rdo;燕脂打断她,扬起脸来静静地看着她,一字一字慢慢地说:&ldo;这里没有外人,你还叫我燕脂,就像当初我第一次服侍陈王前,你教了我好些东西的时候一样。
&rdo;
燕脂索性推开窗,夜风长驱而入,窗外几只白鹤也未曾入睡。
近月来,宪帝不知为何迷上了弄鹤,于是各宫便都挖空心思的圈养上几只。
此时鹤闻得声响,羽翅挣了几挣,悠悠地飞起,在风中打着转儿,又径自落在地上。
她的双眼始终随着鹤的起落飘忽,终究是剪了翅,怎样都飞不起来。
她不想回头,不想回头去看那双即哀且怜的目光。
过了许久,燕脂方垂眼低弱地一笑:&ldo;其实,你我相识也不是多久,当日我在陈王府后院夹道一跪……我们才算是相识……大抵也就五年吧?&rdo;
德保只觉得胸口蓦得一紧,仿佛被压上了一个巨石,一点一点将胸口挤破的无法呼吸,连着每一次的呼吸都是牵痛。
举步上前,燕脂已卸了妆,一件素色月白内衫,衬得一张脸似冰般隐隐透明,丝丝纤细的血脉在肌肤下若隐若现,几乎是削瘦的。
他一时恍惚,脱口道:&ldo;你还记得……&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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