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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泄气地坐回床上,深深呼吸几口,烦恼如影随形。
我的右脚受伤处已经泛起麻痒,那是伤口缓慢自愈的征兆。
不能正骨包扎的话,以后肯定会受影响。
我现在没得选,必须得依靠沈见青。
这个认真让我很矛盾痛苦,我唾弃这样弱小的自己,但更恨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正在这时,门口传来锁动的声音。
我的心下意识高高地悬了起来,呼吸窒闷。
这已经成为了我听到铁锁声响的条件反射了。
房门“吱呀”
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
来人不是沈见青。
我都冒到嗓子眼儿的话,瞬间就哑火了。
心底里莫名松了口气,就像是死囚犯忽然被通知死刑延期了一样。
我又可以再缓一缓去直面沈见青了。
那人一身青灰色苗服,浑身素净,只衣襟上有一圈花纹,不像沈见青般银饰叮当。
他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惯常在地里干活的,面相憨厚老实,国字脸,嘴唇很厚实。
这么久我终于见到了一个生面孔,不由得又高兴又紧张:“喂,你好!”
他并不理我,自顾自地放下了手里端着的食物。
我垫着右脚,左脚连续蹦跶几下来到那人面前,迫不及待地说:“我要出去!
你放我离开吧!”
说着,我向门外快速蹦去。
可还没碰到门的边,就被那人一把揪住了后脖领。
“洞努!”
那人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然后用不容置疑的力道把我扯到屋子里,反身迅速关门而去。
我蹦跶着来到门前,拍打着门,即使知道他听不懂却依然固执地做无用功:“我不是愿意的!
你们这是非法拘禁,会坐牢的!
放我出去!”
那人动作利索地锁了门,扬长而去。
任我在屋里拍打、怒吼、痛骂也没有人再搭理我了。
没有人能够理解我现在的无助和绝望。
我的右腿一沾地就钻心地疼,左腿支撑着全身的重量,很快也酸软了。
我扶着门缓缓坐下,将头埋在了掌心。
这里的人听不懂我的话,就算听懂了也未必愿意帮助我。
我该怎么办……
还有邱鹿他们走出去了吗?昨天沈见青说的那些话,究竟是真的还是吓唬我的?他们如果中了蛊虫,那我呢?
想到这里,我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阿黎曾经无意间说漏过,氏荻山生苗会下蛊。
沈见青的那些言论也证明了这一点。
我会不会,会不会早就已经中了蛊?
我越想越泄气,浑身冰凉得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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