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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第2页）

莫颜在溪边沾了些水，轻轻拍在她的脸颊上。

&ldo;云叶……云叶……&rdo;他柔声唤着她的名字，琥珀色的眸中泛起一层又一层不安的波澜。

她最终还是没有醒来，只是吐出了一些秽物。

症状和族人一模一样。

莫颜站起来，遥遥望向南方。

他从那里来，宁静的月湖和木樨谷。

那里有一股叫人敬畏的力量。

他不知它来自何处，又将湮灭于何处。

它常常与他对话，他曾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它、听到它的声音……可如今……

他低头看看蜷缩成小小一团的少女，那一刻仿佛下定了决心，俯身横抱起她，在雾霭沉沉中辨了方向，大步向南边走去。

&ldo;咦，你回来了？&rdo;那个声音依然化作清风，上下撩动他的黑发，似乎满是兴趣，&ldo;还带了一个人来？你不知道族规么？&rdo;

&ldo;怎么才能救她？&rdo;莫颜直截了当的问。

&ldo;你是祭司啊……我以为你会求我救你的族人……原来只是为了救她么？真有意思。

&rdo;声音轻笑起来，波乱了满谷的树叶。

月色之下，莫颜眼梢轻轻的挑起来，抿紧了唇，良久才说：&ldo;我只救她。

&rdo;

&ldo;自作聪明的年轻人……只救她？你以为付出的代价就会小一些么？不……不是这样的。

救她，就是救所有的人。

&rdo;

莫颜的双眼亮的惊人，他感受着风的试探，握紧了双拳，极慢的说：&ldo;你要什么？&rdo;

&ldo;知道什么是永恒么？&rdo;

他在来的路上想过这个问题，于是笃定的答它：&ldo;时间就是永恒。

你就是永恒。

&rdo;

&ldo;嗤……&rdo;那个声音轻笑起来，&ldo;那么我就是时间？不是的……我迟迟无法散去，只是因为我也在找这样一个答案罢了……&rdo;

&ldo;你愿意帮我去寻找么？&rdo;那个声音又说，清风撩拨起云叶的长发，&ldo;我帮你将她治好，将你的族人治好，还能给你许多你之前不曾想过的力量。

&rdo;

&ldo;我只要治好她。

&rdo;莫颜固执的说，又俯身，将她抱得更紧。

&ldo;那么，你再考虑吧……&rdo;声音幽幽的说，&ldo;想好再告诉我。

不过，她的时间不多了……&rdo;

云叶醒过来的时候，虽然精神萎靡，却还是轻轻惊呼了一声，她从未见过这样美丽的景色。

一汪如翡翠般的湖水，树梢间那轮眉目，仿佛只要伸出手，便能触及。

她有些怯怯的伸出手，又侧头看看一直将自己揽在怀里的莫颜：&ldo;你刚才……在和谁说话？&rdo;

他也微微仰着脸，和她一道看着那轮弯月，微笑着说：&ldo;没有谁。

&rdo;

&ldo;我是不是得了和阿妈一样的病？&rdo;她回身抱住他的腰，喃喃的说，&ldo;莫颜，你别难过好么？&rdo;

她的眼神纯净，明明自己得了重病，却只关心他是不是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