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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破问:“缺一不可吗?”
“这是第三个问题!”
两个人正面交锋,如同两道闪电飞快地移动,贺兰破的剑一寸寸刮过屠究的法杖,当他剑尖指着屠究眉心时,剑已卷了刃。
“缺一不可吗?”
他再次问。
屠究看着法杖上长长的划痕,心痛地耸了耸肩:“缺一不可。”
贺兰破扔下剑,转身回了九皋园。
祝神已经离开。
他没有丝毫犹豫,转而向枕霄阁走去。
得到的消息却是贺兰明棋也不在。
-
贺兰明棋去了关押贺兰哀的地方。
天听教居无定所,教徒的栖身之地也不过是荒郊废弃的农舍。
贺兰哀被关在看不出是狗窝还是鸡圈的栅栏里,四肢拴着锁链。
这锁链看起来也是路边随便捡的,不过该有些年头了,天听教兴许经常做这样关押人的活计。
贺兰明棋赶到这里时已是天黑。
天听教拦住她,不让她往后院去。
她当着他们的面解下盔甲与长刀,说:“我只是去看我的弟弟。”
沐得坐在由枯草堆成的床上,闭着眼,如老僧入定:“让她进去。”
贺兰明棋没了阻拦,风一般地往里跑,一边跑,一边喊:“贺兰哀!”
贺兰哀蜷在那一圈栅栏的角落里,团作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听见自己的名字,也只是麻木地扭头,似是认不出贺兰明棋了。
“阿仔!”
贺兰明棋蹲在栅栏外,几乎含泪喊出他的小名。
贺兰哀浑身一僵,极其缓慢地转过头,对着她定定呆了片刻,猛地扑过去,嘶喊着哭叫道:“阿姐!”
贺兰明棋这才闻到他一身的屎尿混着血液的气味。
“阿仔,”
贺兰明棋用几近崩溃的声音质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阿姐救我!”
贺兰哀一下一下抓着栅栏不断摇动,已无暇诉说过去多日吃的苦头,“他们说、他们说贺兰破已经指证我了,这就是证据,这就是证据吗?他们明天就要带我起身,要我跟他们流亡十五年!
阿姐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这不是!”
贺兰明棋只低头哽咽,却一言不发。
“阿姐你救我啊!
救我!”
贺兰哀涕泗横流,在那张满是泥污的脸上洗出两行灰白的泪痕,终于撕心裂肺道,“我不要跟他们走!
我不要!
十五年!
十五年啊阿姐!
你不是说了会救我的吗?你不是说了吗!”
“我不这样说……”
贺兰明棋顿了顿,“你怎么跟他们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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