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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鲜鸡烧鸭肥鹅鲜鱼,细巧时新果品,琼浆玉液之类摆了十来桌,樽瓶插着金枝玉叶,鼎炉焚着龙涎。
林朝英请来一班戏子,呈上戏文单子,赵荣执意不肯先点,林朝英拗不过只得先点了一出,和众亲戚把盏,一一上前敬赵荣酒,方入席坐下。
那锣鼓喧闹之声传到街外,满街之人个个都点头道:「一人得道,果是鸡犬升天。
」
一时觥筹交错,酒过数巡,翁婿相谈甚欢,喝到玉兔东斜,燃了烟火,放了炮仗,众人才散了,那时已值二更天。
林碧玉在内堂陪着内家眷亲吃了几杯,便面染春色,杏眼乜斜,脱滑儿到闺房内将歇着。
刚睡了一个时辰,就给霹霹啪啪的鞭炮声吵醒,喊了几声也没有人来,那些女侍和陪房丫头们见她睡了,偷懒的偷懒,玩的玩,瞧热闹的瞧热闹,都散了,没一个守在房外听使唤。
此时窗外又传来咻咻的烟火声,映得高丽纸糊成的窗纸一片火红开了窗,那一簇簇的烟火开出了一丛丛的玉树银花,林碧玉呆看了一回,看着林朝英书房的方向,呆想了一回,因见四下无人,便起了呆念头,趿着双鸦头玉色绣鞋,往那儿去了。
此时林朝英送完了客,又和女婿赵荣王爷喝了几杯,幸而酒量好,不至大醉,也脚下虚浮,方由旺儿扶着进书房,伺候着睡下。
朦朦间,一人摇着他道:「爹爹,爹爹,醒醒。
」
林朝英道又是做梦,只不理;林碧玉摇了又摇,道:「爹爹可是吃醉了?」
林朝英睁着醉眼看住她,吃吃艾艾地道:「这可不是在梦里头罢?」说着,拖着林碧玉扑到他怀里,道:「玉儿,来抱我一抱。
」灯下细瞧女儿,明知才离别几日,不至于变了样子,那稚嫩的弱态,平添了许多妩媚。
明明是咫尺,却似隔天涯。
想着,眼泪聚在眶中待要落下,忙止住,道:「你怎的在这?刚刚可是给旺儿瞧见了?」林碧玉道:「我躲在衣橱里,他没瞧见我。
」
林朝英见她实在令人心爱,亲了一回,林碧玉腻在他身上,解他的衣裳,刚解开两颗钮子,林朝英警醒,推开她的手,道:「莫再要这样,要让人撞见了,你还要不要活?」
一听这话,林碧玉泪儿盈满眶,道:「那王爷早知道我和爹爹操穴的事儿,他操我的时候还要我唤他做爹爹。
他操我时都不忌讳,你倒忌讳起来。
莫不是嫌我被他操过穴?可是我心里只装了你一人,只乐意你一人来操我。
」说着,哭成个泪人儿似的。
这些话应了坊间所传的王府逸事,林朝英听了,道:「女孩儿家动不动就说『操』字,贪好听来着?」林碧玉扭身道:「谁贪好听来着?我又不对别的人说,我只对爹爹说来着。
」
林朝英见林碧玉那个样儿,心里爱惜极了,一手拉着她,用指头划着那粉嫩嫩的脸儿,道:「我不是不爱你,我是不能爱你。
就像王爷不能爱他女儿一样,他纵是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也要避忌,何况我一介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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