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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过暗门,外面的世界给隔音板滤成一种难以形容的低鸣。
烟缸里一条条歪歪扭扭的灰烬残余,那人擒着燃烧烟头,酒却喝得不多。
莫安淇放下手里威士忌,酒瓶桌面硬质玻璃重重相撞,发出「砰」的一声。
他仍身若止水,缓缓吐息,好似只有眼前烟云值得人专心致志,那张脸纹路纵横,眼下浮脬,目光却不显混浊,仍有精光。
“约在这不怕新保镳察觉?任仲成的人?”
“你还监视我?“,莫安淇近乎咆哮,“陆Sir,这到底什么意思?当初说好的,为什么我还不能走?你们起诉不了任康文不是我的责任!
现在他死了还有什么事?”
“一走了之,我们为了不令你曝光花了多少资源?......还有人命。”
人命?谁都贪生怕死,但为什么有些人注定命如草芥,她轻轻细颤,咬牙切齿,“......你怎有脸讲这种话?”
“这就是我们的工作。”
“三年又三年,三年又三年,我已经困在宏图九年!
告诉你,Iquit!”
陆世晖淡淡道,“不干?这可不是扮游戏,你不干要做什么?做宏图阿嫂?系咯,做任太的生活确实不错,啱啱(刚刚)死咗老公,大笔遗产......”
“你!”
“他们要是知道你过去是警察会怎么样呢?花臣哥做人简单点,顶多一枪把你毙了,想想任仲成。”
莫安淇恨恨瞪住他,不知是气是惧。
“小淇,再等等,好快的了。”
,陆世晖抬头看她,像以往那样笃定,“撑到宏图龙头选举结束,再等一阵。”
砰!
酒杯擦过耳边砸在他身后,完整破碎在钻石光下,好绚烂好短暂,再也回不到过去。
“到时候你就去美国,你老豆已经先过去了。”
,他没有动,一寸也没有,遒乱的灰白鬓边两条血痕划落。
一场大雨骤落,期望了多么久,指尖一颤,几乎握不住火机。
“他已经去了?排到了?”
,她败下阵来。
陆世晖点头,给她擒住手底震颤的火苗,点上烟,“约翰霍普金斯权威的移植医生,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烟雾跳升什么都虚了实质,她一直试图挣脱这苍白晦蒙禁锢一切的世界,而形成这一切世界的信条不是本质,而是意义。
意义,人类独有的,自行创造的东西,用以构建信仰也用于禁锢自身。
为了意义,她再次重新偃旗息鼓。
默然半晌,他启口,“你不需要做什么,静观其变,照常去圣玛加利大堂,有什么傅陞会告诉你。”
“就这样?你们的计画是什么?”
,她不信陆世晖会什么也不做,否则何苦不让她走,“宏图是不是还有其他UC(卧底)?”
他不答,只是抽烟。
愤怒也像虚空中一缕轻烟,动摇不了他分毫,莫安淇冷讥,“又不能说?我也是警察,我也是你们的一员,我才是在前面寸缕不着裹着正义大旗,张开腿让人骑的警察,你们当过我是自己人?”
这些缠辩怨怼从来都没有意义,对他是缠辩,对她却是生死存亡,是了,都是为了正义。
“小淇,别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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