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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娘:
芸娘觉得他八成理解错了,此时两人最尴尬面对的,当是彼此,头抬起来,芸娘也没去看他,歪着脖子看向外面的雨。
裴安顺着她的视线也看了过去,两人各怀心思,沉默地赏起了雨。
不过是一场寻常的雨水,没什么好看,过了一阵,裴安先回过头,看了一眼她跟前的药碗,“药凉了。”
以往她喝个药,甚是艰难,如今碗捧在手里,还未喝苦味儿先钻进了鼻子里,肠胃顿时开始抵抗。
见她似是在鼓很大的勇气,裴安又问,“要糖?”
“不用。”
芸娘耳尖一红,仰头几乎一口闷。
她搁下了碗,裴安提起茶壶,给她斟了一杯茶,递到了跟前,挑眼问道,“酒量挺好?”
被两个贴身下人当场揭穿,如今都知道了彼此没醉,也不用再装下去,芸娘摇头,谦虚道,“能饮一些,不及郎君。”
知道她昨儿没醉,也没必要去同她比谁的酒量好,裴安手握着茶杯,抿了一口,“成亲前,咱们也就碰过几回面,我对你不了解,听王二公子说你不胜酒力,便也信了,你不用介意。”
他都如此豁达了,她还能介意什么呢。
芸娘点头,“嗯。”
裴安抬头瞟了她一眼,她倒真不解释一句。
话没被她接住,两人又沉默了下来,衣裳一穿上,彼此还是个陌生人,完全没了昨儿夜里的热情。
已经闹出了一桩笑话,以防万一,还是想了解一些比较好,裴安又问她,“喜欢什么?”
芸娘没明白。
“爱好兴趣。”
芸娘这回明白了他的意思,两个陌生人成了亲,往后便是夫妻了,生活在一块儿,是应该彼此了解,便也认真地回答了他,“我没什么忌口,小娘子喜欢的东西,我都喜欢,其他爱好兴趣一时也想不出来,郎君呢?”
她说了等于没说,又反过来问他,裴安便给她做了一个示范,“早上我不喜食甜,日沉之后不再进食,卯时起,有午歇的习惯,至于夜里,时常应酬,回来会有些晚。”
芸娘认真地听着。
他乃金科状元,之前在翰林院任职,这次同父亲回来,立了功,已在户口谋了侍郎的职位,身处要职,应酬是理所当然。
他继续道,“喜欢骑马,狩猎,时常会邀几人去郊外活动。”
听他说到骑马,芸娘眼睛亮了一下,正好被他捕捉道,随口一问,“会骑马?”
她会。
父母都是马背上出生的人,多少带了点天赋,五岁起,母亲便带着她去郊外,将她放在马背上散步,大一些,便也不用她教,自个儿都知道夹紧马肚往前跑,最初几次摔得鼻青脸肿,回去之后,便被祖母叫住院子里,母女二人一同挨骂,即便如此,也还是喜欢,七八岁左右,便能一人骑着马跑了,十来岁,悄悄跟着二哥哥身后,大言不惭,非要同他比。
她喜欢坐在马背上的感觉。
没有人前来围观她的容颜,她也不必拘束着自己的行为,在不见人烟的地方跑上一回,心头什么烦恼事儿都能忘个干净。
他和邢风私下的见面,也大多是在郊外,二哥哥打掩护,两人见上一面,也证明了那段婚约还存在。
但邢夫人不太喜欢她骑马。
她学会骑马的那日,邢风拉着她去了邢家,雀跃地告诉邢夫人,“母亲,宁宁会骑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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