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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五日前归来祭祖,爹和大哥向我介绍府上亲眷时,不曾有你。”
秦易凑过去,捏紧下颔,笑道,“这模样生得倒好,说吧,怎么混进来的。”
秦易亲眼见他的鼻尖迅速透上一层粉色,眼眶立即泛起朦胧薄雾,委屈道:“什么我混进来呀,我是你大哥用小轿子从后门明媒正纳进来的妾!”
眨巴,一颗泪珠从眼眶跌落。
秦易忍不住抬手接住,水光消逝在掌心,他竟然生出想将阮杨脸上的泪珠舔舐干净的非分之想。
“这么说你肯定不认识。”
阮杨擦净面上的泪,脸上顿时多了两把泥,吸了吸鼻子,朝空中抓了一圈,捏住秦易的耳朵向己靠近,悄声道,“我是阮杨。”
阮杨听他毫无反应,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紧接又悄声道:“不认识我,我父亲是阮芜辞,我父亲,你总该认识了吧?”
阮芜辞,秦易怎会不知。
阮芜辞,曾是本朝第一宰相,先皇给予他至高无上的荣誉,赋予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力,扶植亲信上台,朝堂之上仅有阮氏一家之言,一时权倾朝野,风光无限。
秦易幼时听闻父亲与爹亲商讨过,阮芜辞有意同秦府永结同好,但许过来的是庶子阮杨,配的却指定是秦府嫡子秦砚。
父亲言罢,大怒:“秦家入朝为官已有几世,他阮芜辞是个什么东西?!
我父亲乃前朝宰相,若不是他软硬兼施,我父亲又如何会被迫退位,他阮芜辞又如何能以弱冠之年坐上宰相的位置!”
父亲挥袖,怒道:“仗势欺人,庶子也配!”
秦易料到情势不妙,连忙溜走。
面前这位弱不禁风的少年模样,竟是阮芜辞的庶子阮杨?所谓虎父无犬子,想来不能当真。
秦易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当然……”
阮杨得意洋洋地笑起来,秦易玩心忽起,有意捉弄,屏气憋笑,道:“……不认识。”
阮杨的小脸瞬间垮下来,秦易憋着笑,阮杨气呼呼地哼了一声,说道:“反正我不是混进来的,这是爹、娘和砚哥分给我的地方。”
秦易没忍住打量起四周,木门被前晚的飓风刮落,散落在院门两侧,压坏两旁野草,放置锅碗瓢盆的木架子轰然倒塌,不少物什落入一旁的深井。
许久不曾打扫过的地面,除去不少散落的瓦片外,落叶腐烂粘在地板,散发腐臭的味道。
飓风过后,门窗倒塌,屋里更是一片狼藉。
这能住人吗?
若不是来时便见阮杨在修缮屋瓦,秦易当真以为这是无人来临的荒废院落。
“阮杨……”
“我是你小哥夫!”
阮杨对这个称谓尤其在乎,听他直呼全名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再强调一遍。
秦易见他模样生得可爱,不由得败下阵来,失笑道:“行,行,小哥夫。
可是,目前你是阮杨,跟你是我的小哥夫有什么联系?唔,还有什么能证明你是我小哥夫的?”
秦易抱手观看。
阮杨低头思索了一会儿,这回却是连都双颊染上粉色,背过身去开始解自己的衣裳。
“阮杨,”
秦易调侃道,“你这是光天化日之下要以身相许贿赂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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