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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白色的大狼在帐前的雪地团团打转,一会追自己的尾巴,一会跳来跳去,扑腾空气,使出浑身解数,逗蹲在雪屋门前的少年开心——若有哪头雪狼撞见它这献媚讨好的德性,一定非把它开出狼藉不可。
瞧瞧它这模样,哪有半点狼的尊严?
可狼尊这种东西,哪有小命重要。
“嗷呜!”
大狼雪电一般蹿出去,咬住少年丢出去的毛球,又闪电般蹿回来,险些一头撞到雪屋墙上。
畏畏缩缩,躲在纤瘦的少年背后,整只比成年人还高的大狼,仿佛恨不得把自己贴成到墙面,充当块糊墙的雪皮。
它畏畏缩缩,探头探脑。
小心翼翼瞅回来的年轻男子。
刚刚还兴高采烈的嗷呜嗷呜声,一下变成细弱的“呜呜呜”
声。
“好啦,你不是他养的嘛,干嘛这么怕啊?”
仇薄灯好笑地捏住两只雪白的狼耳朵,揉来揉去。
雪狼“呜呜呜”
,把狼首往他背后藏,看来确实是怕自己的主人怕得厉害。
正弯腰把门前空地被撞歪的木架扶正的年轻猎人,视线落到少年揉捏狼耳的指尖,接着,扫了雪狼一眼。
“呜呜”
声戛然而止。
大狼“咻”
一下躲到屋后去了。
仇薄灯的手悬在半空。
他呆滞地看着几根落下来的狼毫。
“……这是怎么了?”
年轻猎人没说话。
过来捻掉仇薄灯指尖的狼毛,随后将打卓娜阿姆那里换来的白石碗递给他。
“谢啦。”
仇薄灯接过白石碗,仰头不好意思地朝他笑笑。
换做平时,这种白石碗,仇薄灯是怎么也不可能看上眼的。
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小少爷,家里千娇万宠大的,用的东西最低也得是沧溟玉做的,压根就没吃过苦……奈何前几日,不幸流落雪原。
别说沧溟玉了。
连半口热饭都没有。
在雪原独自带了不到一天,又饿又冻,险些想一头撞死算了。
费了半天劲,打到只雪兔,愣是没那个决心生饮热血,等回过神,兔子肉还早都冻成冰嘎达,生啃都啃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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