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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与心魔相融,是极其铤而走险的做法,至少据温峫所知,这几千年来,还从未有过成功的先例。
秦弥远似乎仍旧存有理智,可他看起来越正常,目中重瞳就显得愈发骇人:「就算伏珩不来,我也会点燃这盏命灯。
」
重瞳已现,必死无疑。
温峫其实没有料到他竟会选择这种自取灭亡的方法。
但不重要,秦弥远是什么下场,他并不在乎。
魔尊用看将死之人的眼神看向秦弥远:「既然如此,速速点燃命灯为他塑魂,别再磨蹭了。
」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秦弥远对佛尊那则「你命中有劫,会被所爱之人杀死」的预言嗤之以鼻。
又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秦弥远以为自己会像梦中一样,死于伏昭一刀封喉。
他曾疑惑过为何预言不准?但始终理不清头绪,如今却明白了。
原来因情而起的心魔,亦是所爱之人的利刃。
对不起,阿昭。
秦弥远在温峫转身离开大殿前的最后一刻开口:「待我死后,能让阿昭忘了我吗?」
魔尊脚步顿了顿,光影晦暗,看不清他面容神色。
温峫离开了。
周身魔气愈发浓烈,重瞳闪现,眼底逐渐爬满猩红的血丝。
丹田中元神与心魔互相撕咬,疯狂想要吞噬对方,秦弥远死死握住那盏命灯,撕心裂肺的痛楚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点燃命灯,点燃命灯,点燃命灯。
天命梭忽然爆发出极致的强光,几乎要刺瞎人双目。
随后长鞭横扫,虚空被强行撕开一道口子,有人从中一跃而出,护着手中暖红光芒滚地而起。
「爹?」
生有一双下三白的俊美魔君看向前方,秦弥远双眼猩红神态扭曲,一副即将走火入魔的徵兆。
命灯没有点燃的最后一侧隐隐亮起烛火,伏珩看看自己手中千辛万苦寻来的心火,又看看即将被心魔蚕食的秦弥远,电光火石骤然理清前因后果:「爹,我来了,你犯什么傻啊,爹!
」
平静雪夜被几声巨响打破,温峫和伏昭听到动静先后赶来,宫殿在他们面前轰然崩塌,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与秦弥远混战在一处,厮杀得难舍难分。
秦弥远已近失去理智,方才强行点燃命灯被打断,回头看到伏珩的脸,以为心魔从中作梗出尔反尔,勃然大怒恨不得将其撕碎。
伏珩手中那根舞得烈烈生风的长鞭分明就是伏昭腰上那条,他境界显然不俗,和走火入魔的秦弥远对上竟然不落下风,只是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母亲……」
如此一分神,差点被秦弥远一剑劈成两半。
好在温峫及时拔剑震开了秦弥远,伏昭看到这副乱七八糟的场面还没反应过来。
温峫默念咒语,玄天阵法平地而起铸成牢笼,将秦弥远牢牢困在其中。
伏珩终于脱困,松了口气,擦掉脸上的血迹扑过去:「母亲!
」
又看向眉眼冰冷的温峫,显然不是很亲近:「伯父。
」
太陌生的称呼了,温峫莫名有点尴尬。
伏昭愣愣地看着眼前年轻的魔君,他长得实在不太像爹娘,好看是好看的,但眉眼阴鸷,分明一副凉薄的面相。
方才还是蜷在自己臂弯里舔毛的幼崽,忽然变成一个压迫感极强的成年男人,伏昭虽然期待了很久,但乍一下实在有些转换不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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