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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

白玉堂神色一正，“如果你知道小蝶被她害成了什么样儿之后，恐怕就说不出这番话了。”

“你说什么？”

展昭一脸听不懂的神情。

白玉堂转身背对展昭，向前走了几步，终于鼓足了勇气，“猫儿你知不知道，其实昨天下午，在你还昏迷的时候，小蝶她……就已经流产了……”

展昭如晴天霹雳般的，脑中一空，冲上去揪住白玉堂的衣领，完全不信他的话，“你胡说什么！

不可能的，小蝶明明好好的，怎么会……你胡说！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展昭不断地摇着头，不断地告诉自己不可能，他不断地提醒却让自己更加害怕。

“猫儿你冷静点！”

白玉堂上去抓住他的肩，“我知道你没办法接受，但是迟早你都要知道。

你跟小蝶的孩子已经没了，这是事实！”

白玉堂大声地叫着，希望他清醒过来。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展昭抬头看着白玉堂，眼中满是无助。

“因为，小蝶要给你运功逼毒，她说只有同门的内功才能救得了你。”

白玉堂略停了一会儿，“这两天以来，小蝶为了你，受了好多苦，尤其是要她牺牲孩子给你疗伤，她曾经亲口对我说，她是多么想为你生下这个孩子……昨天，她给你逼完毒之后，走进房里的那一刻，我真的被吓傻了，想我白玉堂行走江湖多年，什么事儿没见过，但那一幕，实在太惨不忍睹。

小蝶倒在地上，浑身不停地抽搐，疼得叫不出声来，她流了好多血，床上，地下，身上，全都是血。

我跑过去，看见她脸色蜡黄，眼神中满是痛苦，但从她的眼神里，我知道她在祈求，祈求能出现奇迹，让她保住孩子，只可惜……后来她不停地喊痛，我见她终于能说话了，才稍微放心，但是她一声声的惨叫和呻吟，我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蝶的状况，几乎整个开封府的人都看见了，大家都被吓得魂飞魄散，之后请来了产婆，小蝶才慢慢平静下来……本来让她好好休养，可是她一心只想着你，公孙先生说要用千年人参让你苏醒，小蝶身子那么虚弱还进宫偷人参，回来了又不肯休息，一直守着你，昨夜更是彻夜未眠，刚刚还那么激动找人打架，该吃的补品汤药她通通没吃，就是一心守着你，我真怕她身体支持不住，怕她出事，可她又总不肯听我劝……”

白玉堂回忆着，内心又经历了一次折磨，而展昭听他一字一句，那样的场景就好像在自己眼前，小蝶倒在自己的床边，可自己却昏迷不醒什么都不知道，小蝶憔悴的脸不断的闪过，还有听到他提起孩子时小蝶的茫然，他心如刀绞，脚下也站不稳，只得用剑支着地面才不致摔倒，全身晃动着，脸上是惊愕、是恐惧、是悲伤，是难以置信。

白玉堂走上去安慰着他：“别这样，猫儿，无论如何你不能倒下，小蝶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你。

最痛苦的人是小蝶，为了她，你也要坚持下去。”

“小蝶……”

听见白玉堂的话，展昭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他不断地甩头想让自己清醒，“小蝶……我这就去找她。”

推开农舍的大门，展昭缓缓地走了进去，小蝶正坐在前厅发呆，看见她苍白的脸，无精打采的神情，以及失去希望的眼眸，展昭心都碎了，自己也是一脸沉重的忧伤。

小蝶抬起头，目光沿着展昭的走向移动，“师兄，你……没事了吧？”

展昭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下来，剑握左手，站得笔直，却笔直得落寞，笔直得让人心痛，他没有回答小蝶的问话，“小蝶，我都知道了，玉堂……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小蝶把脸转向别处，低下了头，展昭始终都是要知道的，但她现在还没有想好该如何面对。

就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展昭心中一紧，他知道小蝶这是在拒绝他。

“小蝶，我……”

“别说了，我什么都不想听……”

小蝶痛苦地摇着头，仿佛再多说一句，自己就会难过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