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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观尘一噎,把图纸揉一揉,还给他。
午间在裴舅舅的军营里用饭,傍晚要回去的时候,裴舅舅让许观尘先上马车,把老铁匠加紧打好的铃铛悄悄塞给萧贽。
萧贽把装着铃铛的锦盒收进衣袖,抬眼看见不远处的许观尘正瞪着他。
许观尘见他看过来,又连忙背过身去,慌里慌张的,想要爬上马车。
却被衣角绊了一下,最后还是用手撑了一下,手脚并用地爬上马车去了。
“那个……陛下啊……”
裴舅舅终于鼓起勇气,想要嘱咐萧贽一些话,转眼见他嘴角噙笑,怎么
看怎么怪,便也顺着他的目光去看。
萧贽敛了神色,正经地看向裴将军:“舅舅有事?”
“没有。”
裴舅舅抱拳,“恭送陛下。”
萧贽点了点头,揣着锦盒,向马车走去。
才掀开马车帘子,迈了一只脚上去,坐在马车里的许观尘就朝他伸出了手,面色不大好看。
萧贽装傻,把自己的手递给他。
“我不是要扶你。”
许观尘要抽回手,无奈他握得紧,一刻也不松开。
“你要这个。”
萧贽了然,坐稳之后,便松开他的手,把收在袖子里的锦匣给他。
匣子里果然是两颗铃铛,镂空云纹的。
原本两颗铃铛靠得近,小的那一颗就要响,但是锦匣之中,用压得严严实实的木屑隔开,所以此时靠得近了,也没有什么反应。
许观尘拣起那个大的,把那个小的,连着锦匣抛给萧贽:“我拿这个。”
过了一阵子,萧贽道:“回福宁殿来住吧。”
“好啊。”
许观尘随口就应了,“也省得你总是往国公府跑。”
他仔细想想,又道:“不过师父可能不会进宫去,他不喜欢。”
此时提起玉清子,萧贽便问:“你也有两个月没犯病了,防着万一,还是回福宁殿去住。”
“我知道。”
许观尘想了想,“可是师父说,往后都不会犯病了。
再吃两回药,我就好了。”
“好。”
回城的路很长,许观尘无聊得撑着手晃脚。
“我先前不是失忆了嘛,这些日子慢慢地想起来了一些。
师父也说,这三年的事情,我会从后往前想起来。”
许观尘笑了笑,却忽然止了话头,“你猜猜从竟明三月腊月二十五往前推,我现在想到哪里了?”
萧贽道:“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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