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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下子问他这许多，他哪里来得及回答。”

米微心细地去探他的额头，青枫神智清醒时，见到米微的手伸过来，颇不自然地将脸别过去些，温热地手指已经安在皮肤上面：“情分的热度已经退了不少，好好地出了一身汗，看来那个大夫的药很是得力。”

“那我去给哥哥打水擦身子。”

青萍走到门前，回过头做了个鬼脸，“哥哥坏，说人家是小狗，人家才不是爱哭的小狗。”

“青萍，不过你的身体底子还好，恢复得应该快。”

米微的手指已经挪移开来，“原来你放草没有睡死，还听着我们说话。”

“睡得不踏实，迷迷糊糊听到一些，妹妹哭的时候，我已经醒来了，他便是这般爱哭的性子，改不来了。”

清风觉得被烫伤的地方隐隐灼痛，看看窗口，晨曦的光线微微地透露进来，原来她们两个边说话边守了他一晚。

天，亮了。

青萍打来温水，放在床边案几上：“我先给哥哥擦脸。”

青枫的确是出了一身汗，中衣黏答答地贴在身上不太舒服，青萍替他擦好脸，又绞了布巾给他：“哥哥，你能自己做起来吗。”

“可以。”

青枫等她们两个回避，咬着牙坐起来，从腹部到大腿，不动还好，拉扯之下，像是才粘好的皮肉又被重力地撕扯开来，等他将身体草草擦洗一遍，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方才相信那个大夫留言不假，他的伤绝对不是硬撑着两三天便能起来做事的。

“哥哥，好了没有。”

青萍在门外喊问。

“嗯，进来吧。”

青枫见青萍一个人回屋，“姐姐呢。”

“姐姐说你出的汗多，这会儿药效一过，肚中难免饥肠辘辘，特意去灶房给你做好吃的，方才在那边洗米开灶呢。”

青萍将窗户打开一线，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解去整晚未睡的倦意，她用力吸了几下，站了一会儿，，没有回头，低声道，“哥哥，你说姐姐猜到我们的事情了吗。”

青枫平躺着没有应她的话。

“可是我同姐姐说的那些我们家中的事情都是真的，我没有欺骗过姐姐。”

青萍飞快地转过身来，抓住床沿蹲下身，死死看着青枫，“我不过是没有吧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姐姐，她没有问，我便不说，这样是不是也算是欺骗。”

“你起来。”

青枫闷声道。

“哥哥，你先告诉我，告诉我，我才起来。”

“我让你先起来，要是姐姐进来看到你这般，一定会问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你是答她还是不答。”

青枫吃力地将眼皮合起来，如果不是青萍骤然问起，他仿佛忘记了自己原来的身份，或者说是忘记了自己其中一部分的身份，只将他和青萍在家中痛楚的那一块给放大出来，呈现在自己面前，呈现在米微面前。

在米微眼中，他们只是一双孤苦无依的兄妹。

不错，他们是一双孤苦无依的兄妹，身世没有错，娘亲早逝，爹爹因为犯了罪，被抓去以后再也不的回来，继母对他们非常不善，这些也没有错。

不过，米微从来没问过他们是怎么识得李叔，又经过李叔的介绍来到店里干活。

万花街的客流，人多也杂，对他们而言是个真正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