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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筋了?”
沉越霖的声音低沉,语气不乏关切。
时莺攀着他的肩膀,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似乎能感受到他衣服下紧实有力的肌肉。
时莺呛了几口水,鼻腔酸酸的,湿着眼睛点了点头。
沉越霖将她抱上岸,找了处躺椅让她坐下,又拿来毛巾裹住她的身体,叮嘱道:“你水性不好,下次身边没有人的时候,不要一个人过来游泳了。”
时莺看他全身湿透,西装裤脚还滴着水,鞋也丢了一只,顿时心中触动,鼻子顿时涌上一股酸涩。
那天听到他和祝从玉的谈话后,时莺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只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虽然沉越霖对她还是一如既往视如己出,但是不安与惆怅,时刻笼罩着她。
这些她所拥有的,不知哪一天,会不会全部失去。
少女拉紧身上的毛巾,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垂着头低低的“哦”
了一声。
“腿怎么样了?”
“还是有点疼……”
沉越霖半蹲在她面前,大手触碰到她小腿皮肤的一瞬,时莺下意识往回缩了一下,却被攥住。
沉越霖是在帮她按摩舒缓腿部的肌肉。
时莺从小被沉越霖精细养着,一身雪白的皮肉犹如上好的丝绸一样触手细腻,平时轻轻一磕,淤青几天都散不去。
月光下,她修长纤细的小腿如同秋藕一般白得反光,温柔的大手从小腿抚向白嫩纤足,动作轻柔,像对待一件艺术品一样珍重。
夜幕沉沉,月色明净,四下里安静下来,两人都没有说话,她的小腿被大手轻轻揉捏着,早已感觉不到酸疼了,只有皮肤与他指间相碰的触感越来越清晰,时莺似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直到凉风拂过微烫的脸颊,才从恍惚中抽离。
她细声开口:“谢谢爸爸,我感觉好多了。”
后来时莺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她只记得自己在床上睁着眼睛想了好久。
祝从玉的那句“外人”
,这些天一直萦绕在她耳边,向来娇生惯养的沉大小姐,终于感受到寄人篱下的不自在。
她想起自己的身世,祝从玉说她的亲生父亲是沉越霖的兄弟,可她私下问过吴姨,也调查过,这么多年她所了解的和沉越霖关系好的兄弟只有蒋豪,高以明他们,这俩人家世显赫,一个官二代一个富二代,怎么看也不像是有孩子不养的,况且以沉越霖的个性不会圣父到替他们养小孩。
关于沉越霖的关系网,在往前就是在美国的那一段时日了,她曾听家里长辈说过,她没出世前,沉越霖是在国外生活的,这也是他和沉老关系一直不好的原因
沉乘安有三个孩子,他和祝从玉结婚是商业联姻,另外两个孩子是他和白月光所生,白月光身体不好,生完两个孩子就因病去世了,虽然无名无分,但沉乘安对她所生的两个孩子是极好的,大儿子沉泊良从政,有沉成安的打点照顾,仕途一路顺风顺水,二女儿沉韵执掌着沉家大半个产业,不知道的还以为沉老当她是继承人在培养。
而祝从玉虽然是正妻,却因为不是沉乘安所爱,连带着生的孩子都不得沉成安待见。
他在美国的某些黑色产业需要有人打理,于是就把沉越霖派去美国,美其名曰锻炼,实则类似流放,直到沉越霖20岁,才从国外回来。
谁也不知道沉越霖也美国经历了什么,反正自此,他和沉老的关系便更僵了,沉越霖宁愿白手起家也不愿沾染沉家的产业。
时莺是同情沉越霖的,这么多年她在他身边长大,知道他有多不容易,明明家世背景都不一般,却只能靠自己独当一面。
却也不由得联想到自己,沉乘安连对自己亲生的孩子都这么偏心,日后沉越霖有了自己的亲生孩子,她这个没有血缘的“外人”
不知是何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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