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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第4页）

小山兴奋地搬出一堆东西给宋书愚看，厚厚一大叠纸全部是铅笔画，犁地的牛、梯田上的雾和雾中的光、数脚趾头的妹妹、寨子里的瘸腿老狗……很珍惜画纸，正反角落全是笔迹。

&ldo;我藏在床底下几个月了，被我阿妈看见又是一顿揍。

&rdo;小家伙回头看看，才小声说。

宋书愚细细地一张张翻看，边看边点头赞许地笑。

然后把包里的东西倒出来，那孩子惊呼一声，摸摸其中一只水彩颜料，再小心翼翼一路看过去，抬头眼里全是喜悦：&ldo;宋叔叔，都是我的？&rdo;

宋书愚点头，&ldo;漫画是给你看着玩的。

&rdo;他递过去两本装帧精美的画册：&ldo;这个多琢磨人家是怎么画的。

&rdo;

那孩子拼命点头，眼中重新焕发稚气的纯净的光。

&ldo;宋书愚，睡着了没有？&rdo;

&ldo;没有。

&rdo;

不到八点全部歇下，小山去爸妈屋里睡，让了一张床出来。

心眉无奈，只能和宋书愚挤一块不到九十公分的木板。

&ldo;又说很累了，还不睡？&rdo;宋书愚问。

她睡不着，怕有虫子，怕被子上的油，怕外间猪圈的味道。

更多的是，她怕一个仅用铅笔就能把周围所有景致画得栩栩如生充满灵气与爱的孩子，就在这里埋没了。

&ldo;腿还疼？&rdo;他坐起来，拎起她一只脚。

&ldo;做什么？&rdo;心眉慌慌地往回收。

他用力按住，&ldo;猪蹄可真多肉。

&rdo;

她鼓着嘴刚想说不要，他大手已经抚上她的小腿肚子慢慢捏拿起来。

心眉脸上突地涨血发烫，小声说句&ldo;不要&rdo;听起来倒像是在哼哼。

&ldo;酸，酸，你轻点。

&rdo;

他放缓了力道。

借着月色，他脸庞的剪影线条柔和。

沉默中，有里屋低低的咳嗽，有糙丛里夏虫的夜鸣，有远方归鸟的羽翼划空声。

她张嘴想说：老宋，我发现我喜欢你。

宋书愚先她一步开口说：&ldo;我小时候，画画也很棒。

&rdo;

&ldo;啊？才不信！

&rdo;心眉以为宋书愚这样的人没童年的，他还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