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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点亮光,又知是我在旁作陪,或许你也不会再怕雨夜。”
“什么?”
沈香被他这番震耳发聩的话惊到,哑了许久,喃喃,“您何必……关照我到这份上。”
对她这样好,她会不知所措的。
待谢青舍下她,同旁人成家时,她或许就难能做到坦荡处之了。
沈香不想自己变得那样难堪、那样狼狈……她无地自容。
一路上,沈香都心神不宁。
等捱到谢府,她才缓过神来,再次捡起自己护心的甲胄,同谢青如常相处。
沈香和谢青一道回府上,谢老夫人不知有多欢喜。
她嘴上埋怨两个哥儿不知轻重,落了雨还不快洗漱,面上却笑意盈盈,欢喜家宅里难得的热闹。
待谢青命人把一车公文送进书房时,老人家的脸顷刻间沉了下来:“怀青,你就没一天消停吗?!
这般下去,身子骨可怎么受得住?”
闻言,沈香担忧地问:“您的身体不好吗?”
谢青被这话呛了一下,难得失态咳了声。
霎时,他笑答:“我身子骨很好,小香不必忧虑,祖母是操心惯了才这般说。”
“那就好。”
沈香松了一口气,全然不懂某郎君较真“身强体壮”
的真正原因。
谢老夫人知道沈香今日来府上,是被孙子拉来当帮工的。
她慈爱地拍了拍沈香的手,感叹:“真造孽啊,还要拉上衔香受苦受难。
下回你甭理他,怀青这性子改不了,你惯着他,只会让他蹬鼻子上脸,一心磋磨你的!”
谢老夫人如何不懂自家孙子是什么鬼德行?一天到晚话术圆滑,同他接洽的人,少有不从了他的意的!
特别是衔香性子这样软绵的郎君,她孙子还不是寥寥几句就老老实实拿捏住了人?
思及至此,她又有点伤感:“沈家郎君、娘子的性格都好,若是令妹还活着就好了。
这样的心性,同咱们家哥儿,那是顶配的。”
沈香冷不防被人提起,对方还看重她的温吞脾气,一心想结亲。
她一时无言,强笑了笑,道:“各人都有自个儿的缘法,保不准谢兄过几日就遇上合心意的小娘子了,这事儿急不来。”
本是一句替谢青解围的话,岂料却惹他不快。
“如小香太闲暇的话,不若你我先行审阅案卷吧。
早些办完差事,也好早些家去休憩。”
谢青上翘的唇角稍稍掩去,语带微乎其微的不快,甚是冷淡。
沈香很懂察言观色,她不知哪处惹到谢青了。
事后想想,她猜,应当是她太多管闲事了,谢青不想一个外人插嘴家事。
也对,于他而言,她不过是较为亲近的同僚罢了。
沈香实不该,因他几句偏袒就误以为他们关系亲密无间,谢青明明待谁都这样温柔得体。
沈香僭越了,是她得意忘形。
沈香为了给谢青赔罪,审阅案卷更为勤勉。
饶是谢青都累得阖目叫了一盏茶,她还孜孜不倦地详复记注上的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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