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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近半个时辰,忽然豁然开朗,露出一块空地,以及一间破旧的草屋。
墙角杂草丛生,应是许久没有人来住了。
“看起来不怎么样,总算能挡风挡雨的。”
两人进了屋,江怀闲挑挑眉,终于知道她身上的泥巴从哪里来的。
屋顶新糊了泥浆和干草,怕是她刚刚的杰作。
草屋内简陋,只得一张三脚的桌子,角落的土炕上铺了一层厚厚的干草,飘来一股浓浓的霉味。
即使先前已经稍作打扫,他还是被屋内的灰尘惹得咳嗽连连。
沉玉从后院的井里打了桶水,找不到锅瓢,只能把破碗洗了洗,端着水递了过去。
江怀闲厌恶地皱起眉,最终接了过去,灌了一口,却是意料之外的清甜。
沉玉在身上掏了半天,终于找到一块手帕,还是华婶硬是放进来的。
把它往江怀闲手里一塞,摆摆手道:“给你擦擦,就到榻上睡吧。”
见着手里蓝色的帕子,还带着她的余温。
丢到木桶里浸湿,细心地擦拭了脸颊和双手,美眸瞥向她:“你去洗干净再进屋来。”
乌目一瞪,沉玉怒了,这男人竟然还嫌她脏?究竟是谁辛辛苦苦找到这间猎户留下的小屋,谁帮他寻草药、打水,还把衣服撕破,将唯一的帕子给了他!
虽然咬牙切齿,低头瞅见黑不溜秋的自己,她还是跑到了井边。
擦了身,又把衣服脱下来洗,折腾到天黑,肚子饿得咕咕叫。
抱着湿衣服回了去,袖中的火折子早就用不了。
幸好还带着火石,捡了木柴,很快便生起火来。
沉玉连忙把衣服晾在火堆旁,兴高采烈地把刚刚在炉灶旁找到的两小块干肉取了来,用树枝串好,小心地烤着。
在炕上半躺着的江怀闲眯起眼,看向火光中的人。
薄薄的单衣,隐约见着浅红色的肚兜,蛮蛮细腰与雪白的肤色。
若是平常的男子,看到眼前的美色,早就忍不住扑了过去。
可他素来清心寡欲,如今受伤又在病中,只看了一眼便转开了视线。
但是沉玉犹不自知,心思全在干肉上,不停吞着口水,根本已经忘记屋里还有个大活人,甚至是个男的了……
话说,忽然觉得这两人咋变成绝缘体了,!
同床共寝
江怀闲是在一片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的,下一刻感觉到靠在他身上的陌生体温,惊得一身冷汗。
耳边绵长的呼吸,暖暖的气息喷洒在颈侧,沉玉侧身躺在他身旁,一只手还勾着江怀闲的脖子睡得正香。
这女人什么时候爬上来的?
他皱起眉,自己素来警觉,居然丝毫没察觉出有人近身?若是沉玉手里有刀,他早已死几回了。
心口的闷痛越来越厉害,江怀闲喘着气咳嗽起来。
声响惊动了身边的人,沉玉迷糊地半张着眼,下意识地伸手覆上他的额头:“……终于不热了,嗯……”
江怀闲挑挑眉,敢情这女人照顾发烧的他,照顾到床上来了?
咳嗽持续不断,喉咙又干又热。
一碗清水递到他唇边,沉玉忽然伸手摸入江怀闲的衣衫内,被他抬臂一挡,蹙眉道:“咳咳,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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