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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宝贝拂尘是紫檀木柄、白马尾的,此时那拂尘上,水光映着烛光,白马尾结成一缕一缕的。
许观尘的道心,碎了。
他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来,在一边的木架子上找到一件半旧的道袍。
各处都擦过了,就是皮肉骨头酸疼,脑袋也疼,浑身上下无一不疼。
才伸手套上一只衣袖,萧贽就回来了。
许观尘迅速转身,背对着他,将衣裳披上,飞快地系好衣带。
萧贽就站在他身后,似笑非笑地看他把衣带系了两个死结。
他将手中茶盏放在榻前,伸手勾住许观尘的衣带。
许观尘是有意打两个死结的,此时见萧贽手指勾住衣带,便慌了手脚,忙按住他的手,说不出话来,便摇了摇头。
萧贽今日很好说话,见他摇头,便松了手,端起案前茶盏,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茶盏,低头饮了两口热茶。
他总觉得,今日的萧贽有些奇怪。
太好说话了,脾气好像也没有这么怪了,人也温柔了一些。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最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许观尘还没有想出来。
萧贽看着他饮完一盅茶,许观尘清了清嗓子,觉着好多了,小心翼翼地将茶盏放回榻前,转眼见萧贽半步不动,还是盯着他瞧——
他忽然懂得萧贽哪里不对了。
轮椅。
许观尘下意识低头去看,萧贽的腿好了。
从前萧贽总坐在轮椅上,现今萧贽就站在他身后,比他还高两三寸。
都是盯着他瞧,感觉却很不同。
许观尘后退半步,试探着唤了一句:“五殿下?”
萧贽黑着脸皱了皱眉,但还是软和着语气与他说话:“生气了?”
“不……”
“以后不强要你在榻上喊旧称了。”
萧贽捏捏他的手指,很是生涩地哄他,“别生气了。”
“什……”
话未完,许观尘只觉得眼前一黑,险些栽倒在地。
萧贽扶着他,许观尘掩着嘴咳了两声,指缝之间,缓缓渗出乌色的血迹。
他在心里骂了一声,萧贽到底是有多厉害,都给他弄出内伤来了。
萧贽却是慌了,拨开他披散着的头发,只见他眉心正中一点殷红颜色的小点,颜色渐渐淡了下去。
萧贽一手抱着他,一手打开榻前暗格,翻出一个细颈的瓷瓶。
他从瓶中倒出一丸丹药,许观尘昏昏沉沉的,只觉得那丸丹药很眼熟。
殷红颜色的丸药,是老皇帝把七殿下萧启托给他之前,要他吃下的那一丸药。
他恍恍惚惚的,好像明白了什么。
萧贽捏着他的下巴,把丸药喂给他,语气几分急躁,问他:“冷还是热?”
许观尘面色惨白,额上殷红的小点已淡得看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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