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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误伤。”
好像还有谁在说话,是齐尔吗,许临清费力的睁开双眼,看见齐尔离她很近的弯腰笑着注视着她。
“小姐,醉了吗?”
她确实醉了,但更多的是累了。
但她强撑着精神,艰难的抬起手摸上齐尔的鬓角,缓缓轻轻道:“辛苦了,小尔,做得很好。”
她说的是一路颠沛流离、被人追杀,说的是千天万日的陪伴与奉献。
说的是她贫苦时义无反顾为她出生入死的小孩。
齐尔本来只想将她送回房间安睡,却不想突然得到她的抚慰。
她记得,她一直记得。
记得他的喜好,记得他的情绪低落,记得他说过的每一句话。
干嘛要记得呢,他只是棋盘中最边缘的棋子,是被抛弃的男儿,是无家可归差点死在废庙里的小人物。
怎么值得她垂身怜悯,怎么值得她用心赤诚的对待...
在乌幡家家户户都供奉着昕仙神女,他从来不信。
怎会有只保佑女子不保佑男子的神仙呢?怎会有如此狭隘,为压迫男子颁布神谕的神女呢?可现在,齐尔蹲下身子,单膝跪在她的身旁,他眼眶湿润鼻尖泛红,他想他真的找到了他心甘情愿供奉一辈子的神女,胸腔中鼓动的心跳就是他信仰的证明。
齐尔遏抑想触碰她的念头,怎么办,哥,我好像没有听你的话,越陷越深了。
半躺着的许临清脑袋嗡鸣,但她仍然牵起他的手,道:“喝多了么?摔到地上了,快起来。
凉。”
她哪知道自己心中的犹豫与挣扎呢?她只关心他。
那一瞬间,齐尔几乎满足了,但他也惴惴不安的懵懂想到:也许爱欲是一道深渊,不可测,无以解。
酒桌上又走了一巡,说来也奇怪,在外无论风餐露宿还是锦衣玉食时,她都没睡的这么快,这么沉过。
方才秦健像杀猪的声音还在那喊“七个七,给老子开!”
不过一瞬间后,她就陷入黑甜的梦乡了。
“七个七你个头,秦健你酒喝多了吧!
哪来七,你脑门上点的啊?”
众人捧腹大笑,王蒙一边吐槽一边在暗地里瞧着主公。
他们都知道,每次主公回来若是有他们在身旁,哪怕吵得把屋顶掀开,她也睡的安稳。
她一个单薄的女子,却奔波千里、万里。
劳心劳累养着一座城池、一支军队,一群被排挤、压迫的郁郁不得志的人。
她是如此信任他们,如此信任临城。
他们又怎能辜负这份情谊与支持,有她,临城的这苦寒之地也会开出如此漂亮的玉雪花。
方才陈谋递来的软垫太滑,女子睡的正熟,迷糊之间感觉自己在下坠。
哧溜一下,她柔软的腰肢便顺这该死的软垫往下滑,几乎是瞬间,桌上的一群人都看到反应过来就要来扶她,可是人群中总有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卑鄙小人。
陈谋伸手捞起她,搂住她的腰肢便将她整个抱起,一旁的齐尔气的牙龈差点被咬碎,陈谋却自定神闲的环抱着女子一步一步的走出去。
王蒙啐了声,道:“臭跛子。”
“诶,王蒙,不要人身攻击啊。”
秦健老好人似的说。
“闭嘴,大老粗。”
得了,王蒙这个毒舌是无差别攻击除了许临清以外的所有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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