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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也不同以往,以前那些个娘娘你不去我还可以帮你推脱掉,可现在这是东宫的第一胎啊,太子殿下的嫡子,真要往大了说……身份实在尊贵,您就去了吧!”
“那就麻烦再帮我推脱了吧!
我真的干不了!”
韩骅自顾自抓药称药,没有任何要再搭理柳广白的意思。
柳广白瞧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就知道没戏,这老头怎么能固执成这般!
而午后,正当柳广白愁着怎么与太子殿下交代这回事,已经有些多嘴的把话传了出去,没过一会儿,紫宸殿就派了人来叫韩骅过去。
听到消息时,韩骅拿着手中的药材犹豫片刻,最终还是随着小太监过去了,去的时间不长,不过一个时辰,回来就背了个药箱走。
柳广白问他去哪儿。
韩骅的声音毫无情绪:“除了东宫,还能去哪儿?”
陆云檀吐得昏天暗地,这事自然是不知道的,只知道承恩殿换了一个新太医,技术高明,不知道用什么果子制成的香让她闻了闻,竟压下了已到喉咙口的酸意。
饮食与以前无大差异,但多吃了一帖药。
这帖药厉害得很,前几日还有些想吐的迹象,几日后,就没有再出现过用着膳还要吐一会儿再吃的情况,一直备在旁边的圆壶也没有再用过。
陆云檀肉眼可见地圆润了。
尤姑姑高兴得很,看着陆云檀喝下了一碗牛乳燕窝后笑道:“韩太医真是神了,不愧是老太医了,这一出手就是不一样,这些日子殿下每日来都问娘娘吃了什么,都是笑着听完的。”
“这位韩太医有真本事,而且说来奇怪,他的药虽然苦,但喝着却没有很为难,”
陆云檀将手中的瓷碗递给尤姑姑道。
“是了,上回还是娘娘自个儿说到喝药的时间了,比奴婢记得还清楚,”
尤姑姑把碗放在一侧的托盘内,又从床尾拿了一个金丝软枕垫下陆云檀的背后,“奴婢听高公公说,殿下赏了不少东西给韩太医,不过这韩太医一概拒绝了,态度还强硬得很。”
“他到了这把年纪,也有点自己的脾气,”
陆云檀被垫高了些,果然舒服了一点,接着道,“反正你们都让着他些,且都听他的,他来承恩殿,什么也得用好的,别怠慢了老人家。”
尤姑姑笑道:“奴婢知道的,已经都安排下去了。”
又过了数日,到了往年殿下去丹霞山青云观的日子,但今年特殊,陆云檀怀着胎不易远行,李明衍更不放心留她一人在东宫,干脆去信请凌霄道长澹台允进宫讲道祈福。
陆云檀已经一年未看到道长了,就算有孕也去了明德殿会见澹台允。
澹台允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仙风道骨,且更添了几分逍遥之意,然而跟在他身后的玄虚小道长,个子长了不少,但看起来白白嫩嫩,接过宫人递的茶水点心时,不由得内敛害羞的样子。
澹台允看了一眼陆云檀的肚子,对一侧的李明衍道:“真是件大喜事,对你对圣上来说,都算是件大喜事。”
说着,又从道袍中掏出一个信封递给陆云檀,道:“小小心意。”
“这是……”
陆云檀好奇接过,在凌霄道长笑意的鼓励下打开了,发现里面是一个纯金手镯与一个红色小绸包,手掌大小,用红穗子串着,里面似乎还包着什么。
李明衍看着这东西,眼里露出一点诧异,继而淡声道:“你倒也舍得。”
“东西要给有缘之人,这孩子虽还未出生,但心觉有缘。”
澹台允回道。
陆云檀不知道这东西是什么,后来才得知原来那红色绸包里放的是凌霄道长祖传的守护符,还放了两颗稀有白菩提与黑檀木制成的念珠。
金镯子是传统礼节,守护符与念珠才是真正心意。
之后几人一直在明德殿喝茶谈话,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尤姑姑提醒道:“娘娘,该喝药了。”
一提到这药,陆云檀口中就起了微微的津液,待尤姑姑把药端来,她有些急躁地把药一饮而尽,喝完后,面露惬意。
坐在一侧的澹台允将这一画面收尽眼中,他淡然捏了捏手中拂尘的长柄,似是随口问道:“娘娘喝药不怕苦,连眉头都不皱,倒也难得。”
“道长说的是,我们娘娘喝药可乖了,以前喝药可能要停停等等,但现在喝药很快就喝完了,有时候喝药记得比奴婢还牢呢。”
听到尤姑姑这句话,澹台允面色没有任何变化,但视线移到了在陆云檀手畔的那只碗。
李明衍察觉到了不对劲,开口直接道:“高德胜,把碗拿过去,再派人去今日的药渣与还未开封的药全部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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