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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正旭眉心一跳,五岁不算大,但也不至于一点都不记得了。
何清却不以为然,没有半分伤心神色。
她不再看着朱正旭,只是盯着桌上的一方砚台,留给朱正旭一个侧脸。
“别乱猜啊,没有人下药。
舍不得的。”
她故意语气轻松而又略带调侃地说完这句话,而后又归为平静。
舍不得的。
这四个字被一听就不是真心的声音说出来,像极了讽刺。
而讽刺一但变成了反讽,哪怕那人表现出满满的恶意,旁人也会无端生出几分令人憎恨的怜意。
就看旁人在不在乎。
“她喜动,其实不常来看二小姐。
下人怕她被传染,所以她也待不了多久就会被人带走。
因为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这件事,所以她不知道二小姐已经死了。
她还是会偶尔去找二小姐几次,只是床上的人一直找借口蒙着脸,她一来就睡觉。
并且她身边的人总是在误导着她,说她是长房夫人的独女,身边只有一个一起长大身体却不好的丫鬟。
为以后的替代品做好准备,只要声音有两分像,性格八分像就行。
过了一年,脸像不像根本无所谓。
一年后,陆家终于找到了一个令他们满意的替代品。”
何清并没有特别去咬字,也没有加重发音,只是微微地提高了音量。
这个小心机在朱正旭面前根本无足轻重,可在细心的别人听来,又会是另一重折磨。
“逃亡之女,被强入奴籍,削去姓氏,冠之贱名。
可惜啊,那人一眼就被长房夫人看上了。
赐于陆姓,名为声字,意与大小姐为姐妹。
她以为这是恩赐,虽然没有让她恢复原名,却让她拥有了原姓。
不过,这对于当时已经是奴隶的她而言,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保护。
殊不知,她只是被人当成一个‘已死之人’的替代品。
那名字不过是已故二小姐的名字罢了。”
门外的陆声死死地咬住下唇,脸色惨白,脑中所有的思绪全都汇成了一股弦,一直紧绷着,好像要随时断掉一样。
陆声听见那好听得像流水叮咚的声音,诉出她这么些年一直不肯接受的事实。
本是似流水一样能安慰人心的声音,此刻却像化为了一把冰刀,划开陆声的心脏,把那些肮脏过往全部摊在阳光下,摊在自己最在乎的人面前。
“太子殿下,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吧?”
反问的语气,肯定的语句,配上何清那与陆笙一般无二的声音。
即使看不见正脸,看见了挡住侧脸的碎发下,何清故意勾起的嘴角,也让朱正旭的怒火难以对她发泄。
何清并不指望朱正旭能回答自己,她也知道他不会回答。
便自言道:“聪慧,体弱,害羞,胆小,多病,这不是陆家二小姐的标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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