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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有些想知道这个人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录制这些音频，如果没有人发现，那他默默录制的这些，她不是一辈子都听不到吗？

点开最终回的音频，前面是顾玥所熟悉的朗诵节奏，她没有去快进，认认真真地听着耳机内的那道声音将书上的内容娓娓道来。

终于把正文听完，里面出现一段留白，过了一会，那人略显低沉的声音缓慢地响起：“《三国演义》到这里已经全部结束，原来是想送给一个朋友的，现在的话，看缘分吧。”

最末几个字，三分笑意七分的沉重，这是顾玥在戚少垣身上所没有听到过的口吻。

她把这段独白重复了一遍，拿出手机拨通了戚少垣的电话。

那边的人似乎刚洗完澡，说话的声音夹杂着擦头发的一些杂音：“这么快就想好答案了？”

戚少垣和她说话时的声音，好像多多少少总会带着几分笑意，可是对比刚才在耳机里听到的那三分笑意，顾玥的心情再生不出以前那种听到的舒心，有一种溢满在胸口又无法宣泄的酸涩和感动。

她稳了稳自己的情绪，扯了扯嘴角，勉强能让自己笑起来：“嗯，考虑好了。”

“戚少垣。”

顾玥很少叫她全名，所以，听到自己全名的人有些微微的疑惑，手边擦头发的动作跟着停了下来。

“你还记得当年，我和你说过想要重温《三国演义》的事吗？”

“记得，怎么了？”

顾玥握着手机的手蓦地收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把录好的合辑送我？”

戚少垣先是一愣，随后轻笑了一声，说：“你看到了？”

戚少垣说的看到，以为顾玥在刷电台的时候发现了他在里面的节目。

“我还以为你现在都不上荔枝听广播了。”

当时，戚少垣也是想着让顾玥自己发现的目的，在荔枝申请了节目的发表。

但在他录了几期之后，才在对方的微博上看到她现在已经转去听另外一档电台的app。

戚少垣没有因为这个变化就把音频搬去顾玥现在听的电台，仍旧守在原来的电台把后面的章节录完传上去。

就算录完整个《三国演义》也没有打算把合辑给她邮件一份。

有些事错过了，再把这样一份代表过去约定的东西送过去，除了给对方增添几分烦扰已经没有多少意义。

“我是很久没有上去听过广播了，但是有你的粉丝把你的声音认了出来。

现在，微博上大概知道我们俩的人都知道了。”

顾玥把微博上的事和他说了一遍，说完，压低了声音问他，“我们在一起之后，你为什么从来没有想过把电台的事告诉我？”

戚少垣把手上的毛巾放到沙发的扶手上，坐下回道：“告诉你，然后让你感动吗？”

顾玥沉默，从听筒内传出的声音继续说道：“失去联系的那两年，录制你想听的有声小说，是我唯一能够做到也能为你做的一件事。

但是现在不同，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些过去的纽带来维系，你想要听了，我有时间就可以去录了给你。”

“可是……”

又怎么能一样看待呢。

“这些，我都不知道。”

“如果知道了能让你马上做出答应的选择，那我大概会有一些后悔没有早告诉你，而是让你通过别人的口才知道。”

“戚少垣——”

顾玥嗔道，下一刻，声音柔软了下来，眉眼也在同时变得柔和：“我答应了，但不是因为这条微博，这条微博只是减少了我考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