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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柳顾娘又像死去一般,她的灵魂又飘在了她的身旁,我大声喊道:“老爷爷,您快看,她怎么还活不过来?”
我边急迫的问着曾祖,边让甲鬼把柳姑娘抱到曾祖身旁。
曾祖看了一眼柳姑娘,又望四周巡视一番,说道:“鸿儿,你救人心切,心力太刚,致使她的魂魄已退避三舍,不敢回身。
把她放回轿里去吧。”
甲鬼动很快,眨眼间柳姑娘的尸身又回到了花轿中。
“老爷爷,今天我怎么看不到柳姑娘和那位道长的魂魄?当下柳姑娘的魂魄又在哪里?”
曾祖面上已经露出少有的笑容,用手轻轻在我的鼻梁上刮了一下,说道:“孩子,这就叫‘强中自有强中手,’可想恶道的手段可见一斑。”
我从曾祖轻松起来的神态中已经知道柳姑娘很快就要苏醒,随之我又有了一种担心,问曾祖道:“老爷爷,若柳姑娘此时活过来,被纪家发现又不让走可咋办?”
“就要看五鬼的本事喽。”
曾祖轻松说着,眼睛却看向了花轿。
这时花轿里传出来柳姑娘嘤嘤哭啼声,声音凄凉悲楚,好不让人伤心。
“人面兽心的东西,我枉呵护你几十年,你不念同门一场,竟然想置我于死地,今天我要替恩师清理门户,我要为被你伤害的无辜讨回公道!”
这声音突然从法台处传来。
我寻声望去,只见之前坐在地上的道长,手中多出一柄长剑,那柄长剑锋利的剑尖正刺向恶道的咽喉。
“住手!
纪府岂是你行凶杀人的地方?”
不知道这位叫喊者从何处赶来,但凭他二十几岁左右的年龄,细皮嫩白的肌肤,华丽光艳的服饰,我已料到这位就是纪家公子——纪敏学。
虽然这家伙与我无冤无仇,但是,他我认为他的所所为已经到了人神共愤、天理难容的地步。
我嫉恶如仇,心中对他已是愤意十足。
特别是看到这个没有人性的东西,此时还摆出这幅盛气凌人的架势,更激起了我满腔怒火。
我正要去教训他几句,话尚未出口,只见甲乙二鬼抬起花轿,围着纪敏学不急不慢的转起了圈子,花轿中柳姑娘悲戚戚的哭声,顿时将纪敏学笼罩了起来。
适才还挺胸仰头、大气凛然的纪敏学,当认清楚这顶花轿正是柳湘云自缢的那顶;又当他听清楚悲泣的哭声是柳湘云的哭声;再当他想起是自己亲手将柳湘云的尸体放进那口血红色棺的材里时,忘记了哆嗦,忘记了惊救,忘记了喊爹叫娘。
有的只是失禁的屎尿,呆滞的目光,留着口水的嘴巴和麻木僵尸般的面容。
说来也怪,纪敏学那浑浊呆滞的目光竟然能牵动着麻木僵硬的躯壳,跟随着花轿一圈一圈的转动。
花轿转的快,纪敏学就转的快,花轿转的慢纪敏学就转的慢。
当花轿猛然倒转时,因惯性所致,纪敏学必须借助凑热闹的丙鬼之力,强行停住以后再随花轿倒转,其动更滑稽更可笑。
我简直喜欢死这几个大头鬼了,看到它们与我一样开心,一个更逗的想法在我心中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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