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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她这么一问,额角的刺痛感愈发显着,他想起昨天晚上在某个街区,他拉着不知道是第几个被他拦下的路人,执着地问羡羡在哪。
对方只是熬夜饿了出来随便买个宵夜,猝不及防被拽住,再加上深更半夜的,谢绰的气质又阴鬱,酒气衬托下整个人呈现出一种混沌的疯劲。
他吓了一跳,以为被怪人缠上了,反射性推了他一把,谢绰反应不及,踉蹌了一下直接撞到旁边的墙,好巧不巧磕上了额头。
回忆完毕,谢绰觉得丢脸,不好挑明,于是避重就轻:「醉了,走路没看路,不小心撞到。
」
他昨天到底骚扰了多少倒楣路人……这酒精短期内是碰不得了。
徐羡也没多问,仔细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从医药箱里翻出白药水和棉花棒,熟练地消毒,再用纱布包扎好。
那伤口不深,就是一夜没处理,乍看之下有些怵目惊心罢了。
她没多在意,却在低头看他的时候,发现男人垂首不语,平直的肩线小幅度地颤了颤,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徐羡也不由得紧张了起来:「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谢绰抬头,可怜兮兮:「疼。
」
徐羡:「……」
她不知怎么地想到了国中在小巷与他的初见,当时少年被群殴打得满身是伤,伤势浮夸又骇人,瘦弱狼狈地瘫在墙角,也没见他喊一句疼。
然而现在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磕伤,就委屈成这样了。
徐羡心道惯会得寸进尺,却还是在他脑袋上轻拍了两下,以示安慰:「还知道疼,下次再胡来,疼不死你。
」
「羡羡,你好敷衍。
」
「……」
徐羡皮笑肉不笑:「别装可怜。
」
「对不起。
」谢绰垂眸,诚恳道歉。
徐羡「嗯」了声,准备离开房间,岂料又听他重复了一遍:「对不起。
」
声嗓很低,压着沉闷。
她脚步一滞,听出了他两次道歉分别对应的什么。
她跟着又「嗯」了一次,却没正面回应:「快把汤喝一喝,再放就冷了。
」
谢绰掀起眼帘,没有收到预期的回应,心下空寂,却也自知以现在的立场,没资格要求更多。
他目送她走到门边,门板缓缓关上,然而在完全闔实的那一瞬,又被一股推力猛地打开。
只见徐羡单手搭着门框,面色平静,如簷上月光,未央的夜也在她眸中消亡。
「赶紧打理好,出来谈谈。
」
房门在眼前彻底关上,谢绰捧着那碗解酒汤,忽觉手心温度暖得烫人,一路奔赴心口,烘得骨骼都温热。
谢绰从房间里出来时,徐羡正坐在餐桌前看书。
听闻动静,她抬首望去,指腹下意识捻了一下书页,接着闔上书本,面色自然:「头还痛吗?」
「如果我说痛……」谢绰拉开椅子坐下,「你会心疼我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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